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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0月13日 星期四

『我們和我們熟人的那些事,我是性侵受害者嗎?』系列-B女孩與她的網友

B女孩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對自己說,我只是出軌了,我沒有被性侵,我不要記得羞恥!

        他是我的網友,我們在網路聊天室認識的,我知道他不會是我喜歡的那種對象,尤其是我們見過面之後,不管是他的外表、他的談吐、包含連政黨傾向,都跟我是兩個平行的世界,他長得不好看,對於生活有很多東西我懂他不懂,但他不會自卑,還有自信。

        總之跟他聊天完後給我的感覺,就是他好像是一個腳踏實地的人,不會誇大虛浮,裝出一副收入很高生活很讚的樣子想要吸引女生,遇到他不了解的事他不會自卑難過,有種像電影「跛豪」的感覺,跟他聊天不太有共通的話題,但他不會用一些花式的話語想吸引女生,不過自戀的態度倒是很明顯,一個讓人覺得他就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在聽我說到我男朋友時他也沒有試圖迴避話題想在更近一步,或者跟其他男生一樣說,可以試試看也許有人比你男朋友更適合妳啊、網戀又不一定要跟你男朋友說、做愛不是只有男女朋友可以呀你可以追求你喜歡的性愛方式之類令人討厭的話。

        見面完後我們每天還有斷斷續續的在聊天,他會對著電腦唱歌跟我分享、他會打電話跟我聊天、他也常常會約我吃飯,但是我實在有好多的事情要忙,也許因為我也沒有心吧!所以我們在那次見面過後,沒再約出去吃過飯。

        我對他沒有任何的想法,就像跟在聊天室的每一個人一樣,就只是朋友,甚至於我們很少私聊,每當他找我私聊時我總是有一搭沒一搭,我還是都在聊天室裡面跟共通的朋友一起聊,讓他要聊天室時,也自動回到公開聊天室。

        直到有一天,我回我爸媽家過節。

        回爸爸媽媽家後我就沒有上線,因為那時沒有像現在有智慧型手機那麼方便、回到家一直窩在電腦前面也不是回家的意義,再加上網路聊天室沒有什麼我太記掛的人或事,所以我安心的在我爸媽家過快樂的日子。當然,這中間他也有打電話給我問我為什麼沒上線,我也告訴他我回到台中我爸媽家了。

        突然,某一天中午我在睡午覺時,接到他的電話,他說他到了台中,但不知道我家在哪,所以就在網咖閒晃磨時間。我問他來台中做什麼?他說,他想來台中走走,順便看看我。我告訴他,我回到家真的不方便出門。他說沒關係,那他就繼續在網咖,等我有時間的時候在一起見見面吃個飯。

        我真的很沒有動力要跑到市區去,我家比較偏僻,離市區真的很遠,而且我並不想要去吃這個飯,有種被綁架的感覺。但摸了幾個小時後,我又開始於心不忍,他從一早就在網咖待著,對台中又人生地不熟,讓他這樣等著我真的不忍心。算了,我拿了包包,離開我爸媽家,開車往他在的網咖前進,就跟他吃個飯,然後隨便逛逛,就趕快讓他回去吧!

        在網咖我看見了他,真的是一夜沒睡的疲倦神情,桌上擺了碗網咖牌泡麵,我看著泡麵又看看他,他傻笑的對我說:「我不知道妳什麼時候會來,我怕我去吃飯時妳來了我不在,所以只好吃泡麵了。」突然之間,我有點罪惡感,讓他這樣等。我甚至於懷疑我自己,是不是也陷入到我不喜歡那種只看外表的教朋友的人,看到不好看的男生就直接消失不見的人,我討厭我自己是像那樣的人,雖然大部分的人都說我是一個算漂亮的女生,好像漂亮的女生做這件事其實並不過分。

         於是為了彌補他、彌補我對自己的責備,我載他去吃飯,也盡地主之誼的把單付掉,這餐飯吃的比上一次愉快、聽他講更多的傻話,也許是因為我心裡覺得有愧!吃完飯後我問他要去哪?我送他去。他說他不知道,今天想住在台中,明天如果我沒空再出來出來,他就回去了。我問他那他打算住哪家飯店?他說他也不知道,他對台中真的不熟,不過沒關係,他會自己想辦法,然後又是一個「跛豪式」的笑容,明明沒有答案卻又不自卑的樣子。我有了惻隱之心,讓他在台中流浪真的有點殘忍,於是我告訴他,我正好是台中一家飯店的會員,我帶他去那裡住,並且也告訴他我明天真的無法出門,請他睡醒時自己回家。去飯店的路上,我還載著他順便看看飯店附近可以逛的地方,我想,我這樣應該安排得很周全了。

          因為開房間如果要有會員折扣,必須會員本人到櫃檯去辦,所以很自然的我去櫃檯開房,然後也順便把房錢也付了,雖然他有表示他要付錢,但我只希望他別流浪,然後睡醒就回到他住的地方,別等待並浪費時間在我這個不會有結果的人身上,我只是盡朋友的道義。

         拿了房卡,我帶他去房間,怕他對房間操作不熟,所以我也進了房間,並告訴他如何使用,有問題要打幾號電話給櫃檯、有缺東西要跟幾線聯繫、飯店有提供怎麼樣的服務、明天幾點有早餐....等等,一般會教朋友的事。

         就在我介紹完,背著包包準備從椅子上拿我的外套離開時(因為從來連逗留的想法都沒有,所以除了手拿外套有點麻煩我放在沙發椅上外,包包一直掛在我肩上),他猛然把我往床上推去,沒有防備的我,一下子就跌到床上,我嚇到了,我腦中一片空白,他跟我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我緊抱著我的包包,努力想要坐起身,但他已經坐在我腳上了。

        「你想幹嘛?」我問他。他沒回答我,只是用力的扯掉我胸前的包包把它丟在我頭邊,然後開始扯我的衣服。我努力地拉著我的衣服,但我的力氣真的抵不過他,我的上衣因為他的扯我的拉已經亂成一團了,扣子也掉了。

        「你想幹嘛?你快停手!」我又問他,這次我的聲音已經明顯得在發抖了。他依然沒回答,他只是把身體往後移,把我的裙子掀開、扯掉我的內褲,我的手腳慌亂的不知道該蓋著我的上面?還是去拉我的內褲?我的內褲被強脫下來,並且被拋到地上。他又扯下了我的內衣,讓我的胸部露了出來。我慌亂地用我的手急著把想把內衣拉回來,就在我快拉回時,他的手已經將我的手整個抓起來壓在床上,我只能靠我的腳不斷地踢他踹他,但沒用,他的力氣真的好大,我覺得好羞恥,尤其是當我胸部露在外面的時候。

        他用腳把我的腳撐開,衣衫不整、身上器官暴露的羞愧,我的反抗不了的反抗越來越無力,他不斷的用下半身衝撞我,我被撞得好痛,我全身都好痛,我的力氣已經花光了,我看著他那張已經被慾望變得猙獰的臉,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的那麼厲害,用我最後一絲冷靜的聲音對他說:「我跟你保證,你只要再繼續,我一定會報警。」他似乎停了下來,我想我可能得到解脫了。

        可是那只是我自以為是的幻想,他沒有停,他只是在我停下掙扎說話時找一個姿勢強行進入我的身體,其實他可以停更久,我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我已經絕望了。一陣刺痛,他得逞了。

         在他進行時,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什麼樣子,但我知道我沒有掉眼淚。我開始想,我為什麼沒有掉眼淚,電視裡演的被侵犯的女生都會哭,沒有大哭,也會默默的掉淚,我為什麼沒哭?我沒有感覺?我只感覺到在那一下又一下的刺痛中,我的身體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我的人也不在我的身體裡面。我的名牌包不斷的因為床的震動而打著我的臉,我終於發現名牌包真的做得很好,因為它打上我的臉時我可以感受到它的質感是那麼的平滑,我以後應該可以多買這個牌子的包包,貨真價實。飯店的枕頭也不錯,睡了好幾次我第一次發現他那麼柔軟,可塑性那麼強,它讓我不會再震動中撞到床頭雕花的硬床頭版。天花板好白,白得有點像醫院,這是飯店照理說要給人家的感覺,是不是要漆上黃白色會更溫暖呢?我上次怎麼沒有注意看,應該要寫意見表的。還有那個漂亮的吊燈,它是有層次的華麗,幾個小燈拱著那個大主燈,還有水晶垂墜下來,但那個吊燈好像有些髒了,我好像看到他有污點,黑黑的,飯店應該要更重視細節才對。

        然後,我男朋友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就在天花板與吊燈之間的空間,他在做什麼呢?他看見我了嗎?就像我現在看見他一樣。他一定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因為我看到他的表情很生氣、很難過,他好像在哭,哭我的背叛,哭我狼狽的樣子,哭我的沒有哭。

        我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也許很久,因為我覺得我看了好多地方,我也看了我男朋友的臉好久的時間,我看到他悲傷的表情,我好像就在半空中他的臉下面,看到他好多的悲傷與憤怒。我不在我身體裡面好久了,我好像在外面飄盪了許久了。

         終於,在他的一聲比較大聲的叫聲中他更用力的拉緊了我的手後,鬆開了我的手,就像鬆開我的靈魂通道,我回到我的身體裡,我的胸部在外面,下面抵住的是我的內衣,我的裙子被拉到我肚子上,我的白色內褲則在飯店的地毯上。

        我狼狽的超乎我的想像,我狼狽到讓我自己覺得好羞恥,好羞恥。

        我機械似的拉好我的內衣,拉好我的衣服,雖然我的有些扣子已經掉了扣不起來,我看到我進門時放在椅子上的黑外套,還好我有帶防冷的外套,還好它是黑的,可以遮掉那個不白的我;還好它是黑色的,我現在穿不起任何白色的衣物,就像我被丟在地毯上的白內褲。對!白內褲,我把他從地毯上撿起來,穿回我的身上,再拉正我的裙子,拉得比我出門還正還整齊。再從床上拿回那個包包,我想我剛剛錯了,以後我再也不要再拿這個牌子的包包了,因為我覺得他變得好重好重,重到我提不起來。

        而他呢?他在幹嘛?我不知道,我的眼睛沒有注意到他,我的空間裡沒有他,只隱約聽到他在打電話,他問他朋友蕭邦的錶一隻大概多少錢?現在要去哪裡買?他說什麼都跟我沒關係,他是另一個空間的人,我只想要報警,我要報警。等我穿好衣服,我要報警。

        都穿好了,我只想要離開,離開報警,離開這個不知道是在哪的空間,我要報警。他突然拉住我的手,我驚醒般的恐懼,好像有一個可怕的東西抓住我回到這個羞恥又可怕的空間。「對不起,我原來沒這樣想,我去買一隻蕭邦錶送妳,你們女生不是都喜歡蕭邦錶!」他對我說,他的對不起裡面沒有抱歉,他只是想用一隻蕭邦錶解決他的惡劣行為。

        我的忿怒突然也醒了,我轉身看著他,「我不是妓女!你這個禽獸!」我講得咬牙切齒,從事情發生後我第一次感受到那跟恐懼不同屬於憤怒的顫抖。「妳不洗個澡再離開嗎?」他又再說。我絕不會讓自己的器官在暴露一次,我好想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打掉那張剛剛猙獰的臉孔,現在不要臉的臉孔,可是我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我已經全身無力。

        我僵硬地轉身離開,我要去報警!

        壓下門把的那一刻,他的聲音從我背後傳過來:「別忘了,開這間房間的名字是妳的,不是我!付錢的是妳,也不是我!是妳出軌了!只要妳說,我就會這樣說,我相信很多人都會相信我,包括妳的男朋友!小姐,是你出軌了!」

         最後一句話佔滿了我的耳朵,在我關上門的那一刻,在我走出飯店的那一刻,在我在街頭不斷掉淚的那一刻,我的耳朵裡只有這一句話。

         我是受害者,嗎?既然跟他不是那種聊得來的朋友,為什麼不要就別聯絡就好?這樣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問題了,是我繼續跟他還有聯繫的!雖然我當時是認為見完面後就不跟他聊天,那是不是太傷害一個人的自尊心了?只因為外表不那麼順眼!可是我只要不要跟他聯繫,就算我那天殘忍,最少不會是現在的我!

        我是受害者,嗎?我已經有男朋友了,為什麼要跟男網友見面聊天呢?就算我清楚明白地拒絕了他的追求,並且告訴他說我有男朋友了,我們永遠都只會是朋友,我也只是把他當朋友,也給他看我跟我男朋友的照片,我沒有隱瞞、我很坦白,只是交一個朋友,我心不邪啊!可是如果我有男朋友就不要跟男網友見面,我會是這樣嗎?

        我是受害者,嗎?我不是,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揪由自取,也許我並不如我想像中的善良,我只是一個有男朋友卻想出軌的人,所以我見了網友,所以就算他長得不是我喜歡的樣子我還是跟他繼續有在聯繫,所以我才會有這樣的報應,這樣羞恥的狀況。

        我是受害者,嗎?我不是,我是報應!我是心甘情願的出軌,至少那樣,這只是過了一個出軌、沒有靈魂、沒有感覺的性愛,而不是被人家扒光的羞恥,器官外露的羞恥!我只要對我的出軌對男朋友負責,也許說出讓他離開我,也許不說就讓它成為秘密,而不是一個自甘墮落、自己開房間讓別人性侵我的受害者!

        我不是受害者!我每天都告訴我自己,我不是受害者,關於那些羞恥,我不是受害者!



2016年10月12日 星期三

『我們和我們熟人的那些事,我是性侵受害者嗎?』系列-A女孩與她的空軍男孩

那一夜,A女孩告訴自己那叫一夜情

        我跟他是在朋友婚禮後的伴娘伴郎慶祝會上認識的,帥氣的飛官群加年輕的伴娘群,一群用現在的話來說是「顏值頗高的聚會」。

        每個人都脫下伴娘伴郎服換上輕鬆的衣服,在KTV夜唱,雖然在婚禮前我們都不認識,但因為婚禮的整個過程,讓我們有了熟悉的機會,我知道,有些人開始在物色另一方的人,但我無心,不是因為我特別高尚,我只是,沒有找到我喜歡的菜。

        在包廂裡,我們喝酒、搭肩、玩婚禮時整新郎的遊戲,有人被起鬨的接吻、有人手搭在一起、甚至於擁抱,尤其到「真心話大冒險」時,我們更是突破極限,雖然我並不喜歡有些指令,但對於不想打破氣氛的原因,我努力的讓自己投入其中。

        沒什麼!別想太多!大家都知道是個遊戲!別壞了大家的興致!

        終於,每個人都微醺了,包廂內產生了一些化學作用,漂亮的女孩被鎖定、不顯眼的女孩在靠近帥氣男孩時被用軟釘子迴避,我不是漂亮的女孩,所以我沒想太多,所以我不會碰到釘子,我只是努力的讓自己過完這一夜,甚至於我想先飯店。

        有個做作的女孩已經緊貼著二號男孩(一號男孩已經被跟最漂亮最顯眼最活潑的女孩配成對),我坐在邊邊的旁邊唱著歌,因為這一切,在那時對我而言,真的無關,一切都是男有情妹有意的配對遊戲,也許就各花入各眼的有後續。雖然我覺得那個二號男孩,好像座位越來越靠近我身邊,尤其他在躲避那熱情的做作女孩時。

        包廂廁所有人在接吻,於是我走到外面找廁所,就在我上完廁所要回包廂時,二號男孩在包廂外面的走廊攔住了我,用雙手將我壓在我身體走廊的牆壁(就是現在說的壁咚),口裡傳來酒氣的對我說:「妳不知道我喜歡妳嗎?」我緊貼著牆壁手心冒著汗,但還是嘴上不饒人的回:「我看你跟那個女孩很好啊!」二號男孩的手緊握成拳頭,對著我喊:「我不喜歡她,我喜歡妳。」然後他的頭快速地低向我,往我的嘴唇靠近。我慌張的頭一撇:「我不要,我不喜歡你。」雖然我心跳也加快了,雖然我突然覺得我其實沒有真的不喜歡他。

         然後他放開了我,像戰敗的獅子般的往包廂走去。

        我回到包廂後,包廂的感覺好像離我更遠,他跟那個做作女孩越來越火熱,但他的眼神卻看著我,我雖然眼神閃避著,但我覺得我好像有些失落,當看著他好像在做給我看、當他好像用一種不開心的眼光看著我。這是另一個人跟我表白,他說如果他有到台北時他想跟我說見面,我有點不知所措。二號男孩突然出現在我旁邊,一手搭著我,就像在宣示主權一樣對那個表白的男孩說:「我們會在台北跟你一起吃飯。」我嚇了一跳,當然那個做作女也很尷尬,但我沒撥開他的手、也沒回應,我不知道我是因為在那時候覺得其實我也很喜歡二號男孩覺得被保護而幸福,還是我對二號男孩是感激他化解我的尷尬,我很模糊,我不知道。

        跟我表白的那個男孩後來說隔天有勤務不爽的走了,而二號男孩繼續跟所有人喝酒瞎鬧,他撇下做作女,用進包廂後不曾有過的high度胡鬧,整個包廂好像只剩下他的瘋狂。因為混亂,我想先離開,出了KTV我回到飯店,我什麼都不想想地坐在飯店的窗台前。

        這時,電話響起,傳來他低柔的聲音:「我不想就這樣的離開,我想跟妳說清楚,我跟著你坐的計程車到妳住的飯店,我們見面談談好嗎?」我還是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他,但我答應了,而且下樓上了他的車。

        我們沒有交談的在車上繞過半個城市,我看著窗外的景色一直過,他問我,到他住的飯店安靜的聊聊好嗎?我驚訝的看著他,飯店?我重複了一次!我只是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我沒有別的想法。陌生的城市,我答應了。

        車子滑進了他住的汽車旅館,進了他的房間,他倒了杯水給我,我坐在椅子上,他坐在我對面的床上。「妳真的不喜歡我嗎?」他眼睛直直地看著我,就像要看進我的心裡一樣。「我不知道。」我回他。我真的不知道,但我喜歡他給我的感覺。

         「我喜歡妳,從第一眼開始就喜歡。」他握著我的手,輕搓著初冬夜晚我手上有點冰冷冷的溫度。「妳是喜歡我的,我知道。」他的手已經緊握著我。我有點迷糊了。

        接著,他開始親吻我,從額頭、臉頰、到我的唇,他一手環過我的腰,將我抱起放在他的腿上,我承認,我回應了他的吻,我心中知道我也喜歡他。他開始在我背後撫摸,接著開始動手解開我的扣子。

        突然間,我好像被觸動了什麼,我將他推開,「我不要。」我回他。「別像剛剛不知道自己喜歡我一樣的拒絕我,我知道妳一樣想要我。」他試圖將我抱回他的懷裡。「我真的不要,我也許喜歡你,可是我真的不要現在這個樣子。」我再度推開他。「不!妳不知道!妳只是放不開,沒有什麼好矜持的,我們都需要對方。」他一邊說,一邊已經將我的放在床上,他的臉在我的上方。

        我試圖推開他,可是我推不開,「當妳願意跟我進我住的地方時,妳已經知道妳喜歡我並且潛意識知道我們會發生關係了。」我愣了,是啊!是我同意跟他一起進汽車旅館的,我在當時真的就已經知道我們會走到這一步了,嗎?這一切,都是我同意的?所以我沒權力拒絕?一切發生了。他很溫柔,不是像強暴那樣;我拒絕,卻無法讓他停止。難道這一切,在我跟他進去他住的飯店時,我已經同意了我會跟他上床?我不斷地問我自己。我甚至於開始責怪我自己。

        過程中,我一直在想「我同意的嗎?」,我很想哭,可是我覺得我沒資格哭,因為就像他說,那是我自己進來的,可是就算我喜歡他,我真的想在這時候就跟他發生關係嗎?為什麼我只是同意他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會變成我同意我跟他發生關係?

        一種姿勢,他終於結束了,趴在我的身上,我身體微微的發抖,我覺得我有點冷,他應該認為是高潮吧!他爬起身,輕輕地幫我穿上我的衣服,正如他開始時輕柔的剝掉我的衣服,沒有暴力、沒有強壓,只是無法拒絕。

        他說:「我有女朋友了,我們快結婚了,我真的很高興在我結婚前,我們找到彼此,並發生了這個一夜情,我相信妳也不會要我負責,這是個美好的回憶。」然後,他送我回到我住的飯店,清晨微亮的陽光,像在提醒我從一個奇怪的夢中醒來。

        那晚的事不久後在我們之間的朋友間中傳開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的版本是一夜情,中間沒有我的拒絕、沒有我說我不想要那個樣子,一直到好朋友問我為什麼突然那麼開放願意接受一夜情,我才知道,那一晚,已經在所有人的心裡定了調,他在那晚,我們因彼此喜歡的發生了一夜情。

        我不想打亂我們之前那個朋友圈、我也不想在朋友剛結婚時變成一個美好婚宴的破壞者、我不想變成因為他不能負責任就亂放砲的那一方、不想變成他結婚前的偷吃對象(事實上在完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快結婚了,可是誰相信呢)、更不想讓進步的自己變成一個懦弱不懂保護自己的受害者!是說,誰會相信我是受害者呢?是我自己跟他進飯店的?我有跟他擁抱、跟他接吻,他沒有撕爛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平整的回到我的身上,我憑什麼說自己是受害者?我有什麼證據?

        我疏遠了所有的朋友,我承認、接受了他的版本,我也這樣告訴自己,我是,我是心甘情願地跟他發生了一夜情,不然呢?我該怎麼定位我自己?一個自尋死路、自找苦吃的受害者?一個睡完不認得爛女人?一個因為對方不負責就亂咬的仙人跳?還是一個隨便卻還要裝高貴的假掰女?

         是的,那天的不舒服感覺還在我心中,那天的疑惑還每天干擾著我就算過了許多年,我過了一個一夜情,不然,我還能怎麼面對現在的我而呼吸的活下去?

          我不是個隨便的女人,但我跟了一個男人進了飯店,發生了關係,還讓他送我回飯店,中間沒沒有爭執、沒有暴力,我只是傻了,傻到,我不知道,我有了一個我沒有準備過的「一夜情」。

         我是受害者嗎?我不敢想!雖然這一切,我都不喜歡,我只是在那晚喜歡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只是找到個人上「一夜情」。然後故事,就結合了。

        天從那天起沒亮過,我跟我的朋友沒在聯繫過,就這樣斷了線,因為他們的一夜情,不是我真心認為、不想再想的一夜情。

         我是受害者,嗎?


2016年10月3日 星期一

最後一役–與毒販宣戰

         終於,走到了最後一步路;終於,要爬上最危險的那座山峰;終於,要跟最恐怖的魔鬼宣戰;終於,為了下一代的安全,我要打碎最龐大的利益結構。

         毒品、毒販、毒品利益者,我們終於要面對面的作戰了。


         記得五年前,我們把「白玫瑰法案–性侵害防治法修正草案」完成時,讓高再犯性侵犯不再因服刑完畢就可以回歸社會在傷害下一個人、讓中高再犯不在出獄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在社會亂跑尋找目標、讓中再犯能在社區治療當作監控....等,就在院會的議事槌打下的那一刻,我們的歡笑淚水,好像還在眼前,好快,五年就這樣從我的生命中走過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都在監督所有的落實,我以為,當監督所有配套完成時,就是我告別社運工作的時候。但在四年多前我進到監所內,面對到所有的犯罪樣態,「毒品」這個可怕的犯罪源頭,讓我不寒而慄,不知不覺中,我將自己埋在毒品問題中三年多了,從更生人、收容人、吸毒家庭...到今年,我終於因為這樣的紮在裡面,而知道了某些藥頭的名字、某些縣市的毒品吸食人口路徑與樣態、毒品交易地點的改變、毒品交易市場的變遷。


         最重要的,我知道了毒品,是怎麼樣的餵食我們的下一代,在我們的孩子不知道的狀況下,藉由毒咖啡包、毒奶茶包而陷入毒品的魔手裡被深深地抓著,然後利用他們加入暴力討債、賣淫、攜帶買賣毒品、偷竊、搶劫。

          我心中對這些孩子的難過與心疼,看著他們的身體與生命撕裂到無法回復的傷害,看著他們因為吸食毒品過量連自己都保護不好,看著他們因為吸食毒品傷害腦部而無法表述他們所受到的傷害而無法表達正確的證詞而失去可以獲救及司法還他們一個公道的機會。


         那種痛,啃食著我的心,越往下走,讓我越害怕!像是一個縝密又無法攻破的犯罪網絡連結,我看著一個孩子一個孩子的掉落,也許對很多專家而言,那只是數據的上上下下,只是社會現況的論文素材,但我看見的是生命的因毒而被打上印記而在無聲不被在乎的消逝。


         如果,我能在這些孩子在還沒上癮前就知道自已正在碰觸毒品、如果我能讓這些孩子的家長能在孩子被下手時就能圈起雙手將自己的孩子環抱在自己的保護之中、如果我能讓孩子能夠保護自己不被餵食就不會有後面痛苦卻也難以戒除的毒癮,如果....好多如果,那該有多好?這樣,我就可以看見更多的孩子在青春期或笑或淚、或快樂或悲傷,是因為成長,而不是因為毒品。





         終於,在去年同事在以色列的軍火商那裡知道「驗別毒品簡易好入手的初篩噴劑」,我欣喜若狂,如果我們能讓孩子放在身邊,他們就可以去測試朋友給的東西是否安全、還能讓想要下手的毒販因為看到那個初篩劑而放棄我們孩子為目標。



         尤其看著我們在找產品時,看到我們鄰近的新加坡、日本,都將這個辨識毒品初篩的產品引進並在海關與警方使用,看著對岸的中國還自己研發,我越來越急,我們其實並不落後,可是為什麼有關人民安全的政策,總是如此緩慢?

        但因為對方公司特殊,我們總對不上管道,繞過中國、美國,他們還是希望我們能去一趟,畢竟,這個市場裡,所有的毒販都想知道,誰?正在哪個國家?拒絕毒品的進入?他們希望,能見到我們,也讓別人知道他們的貨往哪裡去?


        不過,我還是想去!就算知道危險,我也想去!當走上跟毒販宣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我的腦袋會掛在牆上,就像每個對毒品犯罪正面痛擊的人一樣,那是一種必定要經過的風險。


        記得我在做反性侵時,有一個好朋友曾經提醒我,現在性侵犯已經很討厭白玫瑰了,覺得因為白玫瑰讓他們重判、讓他們假釋門檻增高變得困難、累犯的讓他們連能不能再重獲自由都不知道,他們夠恨我了,所以,千萬別碰毒品,毒品是黑白兩道都有插足的事、毒品是一個大量犯罪的人口、毒品是一個高利潤的收入,他們說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有兩種事不能擋,一個是情路、一個是財路,他們會想把你千刀萬剮。」我知道,但,我終究走上了,不是命運推著我走,而是因為選擇讓我走上這條路。


        當我看到人民被毒品深深的困擾著、傷害者,當我看有八歲的孩子在吸毒列管人口,當我看到大多的犯罪案件甚至於殺人案件裡面都有毒品的影子,我沒有選擇了,我只能往前走,白玫瑰因人民而起,也該灰飛煙滅在保護人民的灰燼中。



         嗨!親愛的大家,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堅強,我有我愛的家人、我有我在乎的家人、我有我不能割捨的親情、我有我還沒完成的萌想,但這些拉扯,都在跟大家約好要保護下一代的約定之下,我只能閉上眼睛,掙扎著讓自己往前爬去。


          產品的尋找真的是千辛萬苦、也是百轉千迴,現在,我終於知道在哪我可以拿到這樣的產品了,我要拿進來送檢、測試他們的效果,如果真的非常有用,我想讓人引進它,讓他不再讓我們的水壩倒塌、不再讓那從水壩中溢出的水再回到我們的社會中。



          我希望大家能夠跟我們再努力一次,像0925得要法官退場機制、像0731的法案物過玫瑰永現、現今年0410的反對廢除死刑,靠我們的力量,來保護下一代,政府不做,我們做,為了下一代,我們一起努力!


          讓我們可以將毒品測試噴劑帶進台灣,我們會去毒品、測咖啡包、奶茶包,我們要讓毒販知道,我們不是他們沾板上的魚肉,而使正在對他們對抗的父母,而我們一定會贏!






           請各位給我們力量,讓我們走完,最後的一段路,讓我們保護下一代,有更多的方式,緊緊的擁著他們不要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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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9月30日 星期五

有關輔大性侵案的工作小組-我的期待與萬劫不復的失落

        輔大性侵案發生後,我一直沒有發表意見,如果不是因為昨天看完新聞面對面中的雙方娃娃班階段的「勉強算」爭鋒想對後,這篇文章不會出來。

        沒發表意見,一是因為我個人的能力有限,對於被廣大注目的案件,並不需要我的支援,我想把我的力氣,給那些不被關注的案件,就算一輩子不被認識也很開心我在這伸出我的手。二是因為我的孤僻,對於跟風這件事情,我一向不喜歡,雖然為了改變一些事情我總在風頭浪尖上,但那是我的人頭掛在牆上,為的是大多數人的安全問題。三是對社運學術前輩的一直以來習慣的謙卑與尊重,身為小輩又小咖的我,人言微輕,千言都比不上網路紅人、律師、社運、改革者的一句。

        因此就算我已爬過了所有的文章,我還是選擇沈默的當一個吸收者。

        但,滅絕師太分享的一篇文章,讓我開口了,如果不是在政論節目上師太對面的另一方一直不斷跳針(雖然師太也是在跳針,但師太的跳針已經很久了,我們需要的是一個人不跳針的幫我們問出答案)、兩句話就發作失去了冷靜分析的機會,我想,我會一直等待,等待那個真相,等待那一個答案:

        「夏老師,您是否真的有說過雙方是情慾流動?」

        在女方倒臥在嘔吐物中?在不省人事中?您是否這樣類似的案件歸類在這種結論?因為這樣的結論,傷害了有著許多相同經驗的受害者。而這樣的結果,對於我們這些長期在旁的陪伴者,是一種打擊,所有的陪伴,都因此而化為烏有,將他們打入更深的地獄。

        對我而言,在每次演講或上課時,都會要求每個女孩要保護自己,所以我們會呼籲女孩子盡量不要讓自己喝得太醉以免被有心人士撿屍、在獨自一人的時候裙子不要穿得太短或者換上長褲以讓有意侵犯者在衡量犯罪風險太高的狀況下放棄眼前的獵物、暗夜暗巷或偏僻的地方盡量避免一個人獨行以讓犯罪者因怕旁邊有人可以呼救自己會被逮而收手...等。

         但,一旦出事,這就是犯罪、就是刑案,它只有對錯、沒有空間,誰都不能檢討受害者,誰都不能責怪受害者做得不夠多,至於當時的狀況,受害者的那顆心,後半輩子都在被啃蝕著,沒有人能代他們痛,誰又能夠舉起手指呢?

        回到本篇我想表述的,有關那個工作小組,外界不解並一直攻擊的工作小組,政論節目上那個不斷反覆的發作式的問「為什麼不交給性平會」卻不了解性平會難處的精神科醫生頻頻跳針,我必須得為我自己的想法打下這篇文。

        一直在體制外並因面對的個案種類非常複雜的我,有受害者、加害者、受害者家庭、家還者家庭、收容人、更生人,協會並沒有那麼多的財源跟資源,我常常一個人得扮演多重角色,在不同的關係建立中,我不只要輔導、諮商、陪伴、重建關係、恢復網絡聯繫...不諱言的,有時我也必須插足在釐清問題、與我自創的時間軸抽離許關聯或不關聯。

        我常常違背諮商倫理,但我知道我在往一個方向前進,那個方向裡我跟我不管哪種關係的工作或合作夥伴(我們在諮商過程中指的工作或合作夥伴往往是被協助的那一方),我們在同一個頻道,不會因為為了保持在一個框架中而讓兩個人一直在平行空間中一直錯頻,也不會因為要死抱著諮商倫理而讓我只能默默的等待開口而不能進行人性間的拔河,更不會因為死守著框架而讓彼此增加距離各抱秘密在結案時依然一無所獲而不能往前進到矯正與協助的那個步驟。

        對於諮商倫理,我有罪,可是,我背著罵名,卻讓我跟我的合作夥伴關係親密;我逾越了規定的那條線,但卻能讓我的手伸出去有更多回握的力量。

        所以,當聽到有這個工作小組時,我不是排斥,我反而滿心期待,那是一個可以彌補現有性平會不足的,也許是一種反思與改革、一種對於死抱諮商倫理與找盡所有專有名詞冠在加害或被害者頭上就結案的不夠完美、一種也許可以更好更完善的處理一個事件的另一種組織。

        以性侵案件為例,協助過親密關係、家庭亂倫、校園性侵、職場性騷...等熟人性侵性騷相關問題的人都知道,案件的發生,我們跟合作夥伴常常處理中最艱困的問題是他們自信心的重建、人際網絡關係的連結、如何跟另一方有重疊關係的相處與自處。

         還有一段是沒人做、目前還沒有人關心卻是我們合作夥伴身邊親人、友人非常尷尬及無力的問題,合作夥伴的身旁的人有心要張開雙手給予擁抱、想開口給予關心,卻不知道該如何做,不會讓好意變困擾,不會本來想更親密地給予力量卻因此而不小心碰觸到不能碰的地雷。常常我們遇見的不是這個世界對受害者冷漠了、不是他們被歧視被隔離,其實他們身邊都有雙手,只是沒有人引導或給予協助的讓他們傳遞溫暖,沒有人協助開導在他們碰觸地雷時受傷驚嚇時也需要被輔導,讓力量延續。

        受害者身邊網絡的聯繫,有非常多面,要修復,不但是針對當事人,還有在當事人身邊的每個人、每個關係,都需要有人輔導與協助。就像在我每次在白玫瑰講課中強調的一件事,別只修復那個人,要修復的是有關他世界的每一個人與環境關係結構。

        附帶一提,這也就是每次跟法律人爭輪時講到「修復式正義」時,看見「修復式正義」被只匡在「受害者原不原諒」與「加害者道不道歉」時,會有莫名的生氣,修復式正義要修復的太多了,不是只有一條路走,他還包含跟自己修復、跟家人修復、跟社會修復、跟犯行修復、跟法律修復、跟行為修復、跟傷害修復、跟環境修復...等,它寬廣的無極限。

         我多希望我看見的工作小組有這個功能,可惜,後來的發展,在607會議上表述工作內容,只有似法庭上的質疑、為自身利益受損的怒氣、為自我防備的築牆、為自我辯護的反擊。雖然後來滅絕師太在政論節目上那句話有戳中了我,「同學已經開始浮動了,雙方人馬要對打了,所以我們認為該有一個公開的說明」這種狀況在校園性侵內我覺得是很重要的處理環節,保護受害者不只是避而不談,而是該怎麼幫他重建人際關係,又怎麼讓同學之間不用窘困的選邊站,也讓同學知道怎麼協助雙方。但前面的種種漏洞,已經讓這句段話只剩下打臉功能了。

       還是那句話,後面的發展,粗糙了,作法粗糙、過程粗糙、在607會議上的呈現,更是粗糙到讓人不禁想問,這是一群將心比心的以前、現在、未來的社會工作者嗎?

       給人公審的印象不是用詞、不是錯接,是工作小組的「態度」!當擁有權力時,下巴上揚、絕對的不可侵犯、堅持認為調查出來的真相就不容質疑的態度!對我一個觀察者而言,這是個用「態度」,「公審」了被害者。

         如果滅絕師太的版本中,認為受害者男友用自以為、不被滿足生恨、甚至於是不符合真相的態度「殺了妳」,那當天,你們用更強烈的態度與質問、質疑、不容挑戰、要求受害者及男友道歉的態度,一起「殺了受害者」。

         別在文字中打轉,請回頭看看自己的態度,在追求自己認為的真相中的撕牙裂嘴,究竟是誰下降了高度去公審?性侵案件不是社運的街頭鬥爭,它是一場接一場的血跟淚,這中間沒有誰贏,大家都輸了,只是輸了不同的東西。

        很遺憾,這個工作小組,我找不到我的期待了,它忘了或不接受性侵案件中永遠都會有無法符合每個人期待的真相、或者根本沒有真相,不然就不會在司法審理中總是最複雜的問題,諮輔系的,怎麼會忘了呢?誰能知道真相?只有當事人,而我們都是在客體中的協助者,司法錯裝了將受害者當作客體,容著一些不是專家的專家在指手畫腳去代理受害者去評斷被侵害者主觀的感受,而怎麼在這一個工作小組中,你們也迷惘了嗎?這不是我們一直對於司法中的法律人最不解的地方呢?

        再來說說,那位精神科一直跳針的:「為什麼不交給性平會?」「性平會有規章、有實施重點,你們工作小組有嗎?」「工作有小組的法源依據是什麼?」「我當過五屆的性平委員」當然師太也不甘示弱的回應:「我當過兩屆。」(這個比做幾屆堪稱整段最無聊,五歲小孩嗎?)

        就交給性平會不就好了?這也是許多網友的問題,為什麼不交給性平會?

        那我們就來談談性平會,交給性平會真的好嗎?先不論以滅絕師太的輩份,誰敢對師太的結論敢有太多的質疑,再加上這個系上的前任學長姊有多麼堅強、這個係又有多麼的專業,這個系畢業的學生可能都是未來的各領域的性平委員呀!

         我們就對現在性平會的問題來談一談,我不知道潘醫師是在多美好的性平單位?行政院?公部門?資源豐富的大學?但在我的演講中,我看見許多被迫架上性平委員卻沒有經驗的輔導老師有多焦慮、對於自己性平委員這個職位有多迷惘多不解?曾經有不只一位在校擔任性平委員的老師在我演講後跟我說:「我不知道我們寫的報告會被法院完全引用 ,我以為檢察官法官會再審一次,結果對方就真的定罪了,我覺得我害了他們。」「我不是法官、檢察官、諮商師,我們時間有限要很快下定論給校方教育部,我真的很害怕我的不專業。」更有在跟我同場的檢察官印證他們「有可能會引用」性平會所給予的結果時,很多老師在研討會中間時段跑來跟我「告解」,他們慌亂自責的程度,比加害者還可憐。

        這是我在某個中學抓的性平會組織成員的那一段:組織及任期『性平會置委員19人,採兩年一任制,以校長為主任委員,其中女性委員應占委員總數二分之一以上,校長得聘具性別平等意識之教師代表、職工代表、家長代表、學生代表及性別平等教育相關領域之專家學者為委員。置執行秘書,由學務主任擔任,並指定專人負責處理有關業務(納入分工職掌表)。』」

         大家有沒有發現相關領域的「專家」寫得很模糊?大家知道這個政府編列給每個學校性平會議的費用有多麼的少嗎?少到一個專家除非有超乎常人的熱情、有非常空閑的時間,不然一段冗長的會議只有一點點錢,不只連來回車錢都不夠,更不用說所花的時間、後面所衍生的問題及在時間內需要抽絲剝繭的複雜案情的精力。我知道這社會不缺少熱心且不計成本的專家,可是他們的時間很難擠啊!而性平會的需求又是如此大,太多的學校根本請不起根本找不到這樣的專家,而不得不叫校內輔導老師全揹了,或者幸運點弄點人情壓力,讓專家能夠偶而來個幾次。

        這樣的性平會議,真的能夠達到大家期待的標準嗎?我們能夠不期待另一個體制或者另一種方式能將性平及校內性侵問題做個更有效的輔導協助與調查真相嗎?當然,以輔大的能耐不會產生這樣的問題,資源不缺,一定會有很多專家願意進入協助。但,我私心的期待工作小組能有好的功能,開枝散葉後在以後能幫助,許多沒有資源的國小、國中、高中等,校內性平、性侵更嚴重且待解決的問題。

         我無法為了得到更大的掌聲掀起風雨讓人看見我是誰,而違背我心意的跟著用「違章建築」來抹滅的工作小組的可能存在性(如果它的存在能解決我們前面所說的性侵案件中其他關係的修補與建立,再度可惜它沒有做到),小組的失敗,是學術上、突破上的失敗,讓人難過的事,失敗後的結束不是反省、調整或更精進,而是用將失敗歸咎到別人的而造成對受害者的傷害。

        很痛心,我想這樣說。當結果不盡理想,應該是不能突破的難過足以讓參與者飽受煎熬,畢竟所有的變革,都是一個又一個的受害者攤開傷口,讓我們無情地踩在他們的肩膀上為了下一個受害者能得到更好。怎麼最後這些變革者會用攻擊來樹立自己的「曾努力過」,在受害者的傷口上在撕裂下一層皮?太殘忍!

       一個沈默許久的我,從微小殘酷的期待中落下難過的希望能改變的那個契機從不曾被看見,讓我龜縮回到寧可妥協於那不完美的性平會中墨守成規,再次看到受害者可能被不專業犧牲掉,也不想看見那人性的殘暴面孔。

       終於說出我的期待與失望,希望有一天,能有個全面回復網絡的另一種體制更貼心的出現,難過的是在這個事件上,工作小組握有許多資源,結果卻還是兇狠的試圖打趴另一方,有這樣的經驗,更好的,我們還不配、不敢、去奢求擁有。


        ps:師太又發文了,一如往昔的我趕緊過去爬文,雖然我這篇只談論工作小組,雖然師太還是砲火連連、有點胡言亂語,但看到了修正性的話語,師太的論述越來越紮實,已走出了之前根本處於有點前言不對後與無法有效交代狀況的發言,但師太,回不去了。高度回去不、立意回不去、初心回不去、連身為諮商師的溫暖都回不去了。師太的丈夫從沒完成過自己說的「人民最大」、沒有完成任何一件真正的「社運工作」,但還是以「社運工作者自居」而不斷地上節目批判,師太,如果也把您的過去出土,您也是嗎?


        

2016年8月2日 星期二

反對毒品除罪化-毒品已經讓我們的社會傷痕累累了

        每次減刑,政府美其名都說有排除掉「重大案件」,但其實與有無悔意或教化完成與否無關,只是將期刑較輕的犯人放回社會,理由是幫助他們提早復歸適應社會。但事實是這些所謂的一年六個月以下的受刑人,絕大部分是煙毒與竊盜這兩個再犯率極高的罪犯。看似罪小,卻是再犯率最高,受害者更是以「累進」的方式無情地在增加。

        監所內流行著一句話:「10個吸毒九個回籠,1個吸死在外面。」這句話才是臺灣真正的現況,而那9個回籠者帶回的是90個、900個新的毒品人口,同時可能還加犯了其他罪行,造成了900個、9000個新的受害者!現在監所內一級毒品的吸食者不斷的想盡辦法要就醫打針,因為他們懷念那「打一針」的感覺,你可知道那種固著性是多麼可怕多麼堅固?這樣持續不斷的毒害輪迴,得賠上多少無辜者的人生啊!

        對於支持「毒品除罪化」說法的人認為,吸毒者吸毒傷害的只有自己的身體,並不影響他人。但這種說法我僅能部分認同,因為當沒有完整的配套就將煙毒犯放回社會,只會造成更多的惡性循環。我不知道這些支持毒品除罪化的人有沒有親眼看過吸毒者一旦毒癮發作,毆打父母親人、甚至偷竊、搶劫、入侵住宅 無所不作只是為了有錢買毒,還有人因為入侵行竊被主人發現,擔心犯行曝光就殺了男主人,還「順道」性侵了女主人。另外還有乾脆加入運毒賣毒的行列、利用毒品控制少女賣淫以供自己吸毒所需之金錢....,做盡一切惡行,只為吸毒。這些難道還只算是「傷害自己,不傷害他人」的行為?

        我曾探視協會服務的補助家庭中的一個媽媽,她的孩子因為吸毒而拿著一根鐵槌偷遍了整個嘉義縣,老媽媽不良於行,家裡早就被孩子搜刮的家徒四壁,而在孩子入獄後她更不敢出門、也不敢尋求社會幫助,因為她自覺對不起社會、沒臉見人,當我們前去造訪協助時,她是一個人從破爛不堪的家門口爬行出來,整個場景令人心痛。這些因毒品所造成的破壞,豈是一句簡單的「毒品除罪化」可以解決?誰又能保護吸毒者的家人與鄰居不被吸毒失控的毒犯傷害?

        另外,因吸毒品產生幻覺、暫時失去理智,說不知道自己動手打了人、不知道自己殺了人...,煙毒犯還能以毒品作為擋箭牌,然後就可以在法庭上以「精神耗弱」為由獲得減刑及輕判,政府這樣的做法真的只是「傷害吸毒者自己」而沒有傷害其他人嗎?

        之前跟大家分享的幾則舊聞都是當初驚動社會的大新聞,但也只是因吸毒而犯的案子中的一小部份。許多煙毒犯在剛開始時也許只是一個遭判刑一年六個月以下的小角色,可是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如此可怕,乃至失去人性失去心智的破壞機器?是在哪一個時間點?沒人研究探討過!沒人進行後續追蹤過!這次減刑放出來的煙毒犯,到底有沒有戒斷成功?會不會繼續傷害自己、傷害他人?更沒有人知道,沒有人負責。

        對於沒有悔意的吸毒者,他不只會在自己的生活圈內吸毒,還會用盡方法擴大範圍讓同儕一起淪陷,專業毒販更會用養的、用餵的、用偷下藥的手法鞏固自已的「消費族群數量」。現在的青少年使用K他命氾濫,如果沒人提供門路,生活經驗不多的他們怎麼知道如何使用、如何購買?成人如你我,知道哪裡可以購買毒品嗎?

        幾年前黑道為了毒品黑吃黑在西門町的峨嵋停車場直接處刑了兩個下線,然後繼續在高、中學校販賣毒咖啡、毒糖果,他們是這樣從小開始荼毒我們的孩子。毒販這般有計畫的傷害我們的下一代,難道還是只有傷害自己沒有傷害他人嗎?難道不該加判重刑作為處置嗎?

        政府曾在多年前因有人不斷提出「替代毒品–美沙酮(美沙酮也是一種毒品)」的關係,讓衛福部(當時的衛生署)在多重壓力下應付性的購進許多美沙酮,然而這種替代療法最重要的是 : 讓吸毒者一旦毒癮發作時可就近至政府提供的場所取得並替代注射。但台灣並沒有那樣的環境讓區公所、鎮公所、鄉公所、小七、全家…等放置美沙酮讓吸毒者方便解癮,最後只好將這批美沙酮丟給法務部處理,要求法務部矯正署在監所內實行施打。試問,一個在監所內已經暫時戒斷毒品的受刑人為什麼還要用美沙酮?因此在矯正署及各典獄長群起反對下,這批花大錢買來的美沙酮是以過期為由銷毀。這種沒有全盤考量只求一時能有交代的政策,不僅是在浪費我們納稅人的血汗錢,最終效益竟然還等於是零。

        那麼,有沒有人戒毒成功呢?有!但少之又少,一旦碰了毒品,戒毒就成了一輩子甩不開的功課,不只是心理、生理還有那販毒者無孔不入的引誘。記得我在做更生人服務時,有一個煙毒犯在監內寫信告訴我,他一定要戒掉吸毒這個壞習慣,為了他做清潔員的老媽媽他要重新做人。可是從他出獄的第一天起,過往販毒給他的毒販就找上門來,一日又一日,他連家都不敢回,白天只好四處遊蕩,工作也不敢找、就怕一旦找到了工作,那些販毒者會找到他的公司來,讓大家都知道他有前科。於是他總是半夜三更才敢回到那個曾經因他吸毒,而連僅存的舊電鍋都拿去賣掉的家。可是縱使如此,販毒者還是像魔鬼一樣不斷地出現在他生活當中,然後一天夜裡,一名毒販故意騎機車經過他家並丟了一包毒品進門,大聲說了一句:「請你的,慶祝你出獄。」那天,他盯著那包毒品一整個晚上,他想起吸毒的美好感覺、想到自己也怎麼躲也躲不開這些販毒的人,於是又寫下一封:「對不起。」給我後,他再次使用了毒品,之後當我再次獲得他的消息時,他已經變成另一個引誘他人吸毒的大毒販。

         現在白玫瑰手上最少有兩千個以上的吸毒收容人的個案,裡面有超過八成的家庭害怕這些吸毒的收容人出獄、害怕讓他們知道電話、害怕讓他們找到自己、害怕地活在過去的惡夢裡,父母被打、孩子被虐、親戚朋友被騷擾,他們在這些吸毒家人入獄前生活陷入最底層、在這些吸毒家人入獄後得到了解脫,但他們不敢跟任何社會團體求助、他們不敢跟政府要補助,他們害怕,透露一點點消息就會暴露自己的住所,讓那些吸毒的家人出獄又找到他們,他們很苦、很可憐、他們在底層不斷的被拉扯、他們不斷搬家漂泊、他們只能強迫自己努力呼吸著,這些家人的苦,希望「毒品除罪化」的立委們看過、幫過嗎?

         而我們回頭來看這些九成家人不願意接回家的吸毒更生人,他們該怎麼辦?無家可歸、無處可去,不要告訴我「不管,這是政府的責任。」我從不認為把責任推給政府就叫做負責任,理想要在現實裡,現實是要貼近人民的生活中,我們為什麼要繳納稅金養這些人,成全所謂的「毒品除罪化」,配套事「政府應該要負責任」,這是全世界最不負責任的說法。

         我的幹部永遠忘不了自己看過的兩幕,一幕是一個女兒在爸爸告別式時躲在棺材旁大哭的施打毒品,她知道自己不對,但她真的忍不住;她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被她氣死的,但她還是拒絕不了毒品。另一幕是一個從青少年就吸食毒品的累犯,家裡被他敗得一蹋糊塗,父母從台北東區的房子到死的時候只能在鄉下的工寮中草草出殯,通緝中的他沒有人找得到他來送父母最後一程,終於我們幹部找到他告訴他墓地在哪,後來發現他時他倒在墓碑旁,手上還插著針筒,留下一封信寫著:「對不起,我終於清醒了,我解脫了。」這兩幕何其悲哀,這又是什麼都沒有配套的台灣能做的「毒品除罪化」嗎?

         我只能說,我們的下一代,這個國家的未來已經被毒品侵蝕的傷痕累累,我們還要再坐視不管嗎?我們還不拿出最嚴厲的手段及有效的配套處理嗎??當年輕人因吸毒而膀胱纖維化到無法憋尿頻跑廁所、當少女因吸毒揹著尿袋也要下海賣淫時,在這塊土地上,我們孩子正常生長的環境,我們免於恐懼毒害的環境,又該向誰要?

我們0410風雨無阻的上街為了什麼?為的就是我們的下一代
「反對毒品除罪化」我要這樣大聲地對所有立委說

2016年5月11日 星期三

鄭捷死了,為什麼人民被罵了?

            做白玫瑰之後,從之前的上街、修完法,一直到看到什麼沒人做又覺得有需要就埋下去做,我從有聲到無聲,從很多人認識我到沒有人認識我,我不引戰、不論戰、也不筆戰,我默默的,但很快樂。

            可是,這次在鄭捷昨天被執行後,看到一篇篇來自各社會高知識份子、知名人士的批評發言,我悲傷,也生氣,更被一種身為人民的憤怒所包圍。

            鄭捷死了,然後人民被罵了;鄭捷死了,然後人民被說民粹了;鄭捷死了,然後人民被笑無知;鄭捷死了,然後人民被指責只會的復仇;鄭捷死了,然後人民變成他們口中的殺人魔!

            鄭捷死了,為什麼有能力發言上版面的人,卻都開始檢討人民?鄭捷的血乾了,但那些受害者的血卻不見了,人民的血被逼冷了,這個世界怎麼了?

            我困惑,如果這個世界,鄭捷不該死,那該死的是誰?我難過,如果這個時候鄭捷不能死,那能死的就是我們嗎?

            廢死團體說死刑不能夠遏止犯罪、知名教授說我們不夠瞭解隨機殺人所以亂害怕、人權團體說政府在教我們殺人、刑法學者說問題出在社會、教育團體說是我們的環境出現了問題。

            每個人不斷的檢討,但解決方案呢?在這中間,誰提過解決方法?叫我們不要怕的解決方法是什麼?能遏止殺人的方法是什麼?改變社會的方法是什麼?教育的落實的方法是什麼?預防機制的方法又是什麼?

            都沒有!只有不斷的檢討!檢討人民!陰謀論、政治論!人民要的「安全」這兩個字,是如此的輕微嗎?

            高知識份子的高談闊論,人民在底下不斷留言的怒吼,形成強烈的對比,難道我們生長在不同的世界?還是我們從頭到尾都都在兩個平行時空?為什麼對於同一件事情,我們毫無交集的空間?

            對我而言,今天最該檢討的是我們這些人,我們這些幸運比別人多讀一點點書、多接觸一點點國外專家的機會、多接觸這些問題起源開始結束的人,不管是學術界或者是實務界的人,都該檢討。我們取之於社會資源、我們研究社會案例、我們因為人民給的力量所以得到國外專家的肯定、我們因為我們的頭銜可以在公部門應對、我們帶著團體在立法院影響的我們,我們又為人民做到了什麼?

            我們手指頭指著別人、在鍵盤上敲打著批評的文字時,我們在深夜獨處時指責過我們自己嗎?哪怕只是一點點?我們沒有人會覺得心虛對不起嗎?我們沒有一絲絲覺得自己對於當初理念的實踐不夠嚴謹嗎?我們沒有反省過在每一天有不夠積極而造成這樣的結果嗎?為什麼面對人民除了上揚的下巴發言論述,而不是低下頭的為我們不夠努力而覺得慚愧呢?

人民辛苦的工作,他們大部分都奉公守法,一輩子遵守著專業人制定的法律或者是制度,他們沒有選擇的接受並且承擔所有的結果,量刑怎麼使用法條幾時修改,正確的程序跟應走的流程,甚至於一輩子用不到六法全書沒有進過法院,因為人民遵守著「道德」這條界線,而我們卻用「法律程序」的問題指責著他們的不懂,甚至於要他們多讀一點書,這世界何其殘忍?

人民的情緒感覺表述是很直接的,他們的感受恐懼也是很自然的,看到電視新聞上有人莫名其妙被砍、看到小孩在路上消失不見、看到隔壁家出了大狀況、看到街角大樓的一處有人在吸毒、看到某一家便利商店有人喝醉揮刀,這些,都在他們身邊,而我們,怎麼能夠漠視不見還加以指責他們暴力?

當在指責別人不夠勇敢、怕時,有想過自己是如何保護自己的嗎?是如何因為害怕而搬家?是如何因為害怕而不敢在電話中說自己是誰?是如何害怕在只是另一端不見臉的恐嚇電話中發抖的報警尋求協助嗎?如果連自己都在躲、都會怕,憑什麼要別人去承擔?

鄭捷昨天死了,我從開心到難過,因為我看見我們這些專業人,自私到令人發寒,如果看不見別人只要會指責冷血,那我不想做個專業人,因為我沒資格、也做不起,跟人民對立跟指責人民的那群人。

        撥亂反正是我希望的,使一切變成合法可依循的正軌是我想做的,讓司法不是某些人的權利是我想看見的世界,但如果只研究、只有理念、只高調、只想潮、卻不做事,對不起,我選擇轉身離開,這不是我要的我,也不是我看得起的我….



人民只是想要走進「平安」裡,為什麼有那麼多的指責對著人民
而不是提出解決的方法並落實,讓所有人,真正的平安

2016年4月11日 星期一

感謝大家

        謝謝大家在昨天不畏風雨的來到凱道現場,雖然氣象報告不斷地預告會有大雷雨,我們也曾很擔心現場會不會真的只有兩三百人前來。但,謝謝大家,讓我們站在凱道一點也不孤單。

        我知道很多人因為天氣的因素、擔心小朋友會感冒而無法來到現場。或是來了因小孩不耐久坐必須提早離開,但大家的心意我們知道都在凱道上了,我們現場每個人身旁都有著更多人、有著同樣的意念。我們知道自己身負的是一大群人的希望。

         白玫瑰四次運動都是民眾自發性的行動。我們沒有媒體、我們不靠動員,只靠臉書上的號召,我們都是人民,我們也都以身為人民為榮,就算一點包裝宣傳都沒有,但我們擁有的是跟人民同心並肩站在一起的決心,對於凱道的天氣我們聽天由命、但對於不對的政策我們絕不服從,我們永遠會站在第一線,永遠會挺身而出、並努力創造改變。

        謝謝大家的不離不棄,才能夠有白玫瑰能走過六年的機會。

        我們知道部分媒體報導都低估了我們昨天到場的人數,但沒關係,昨天在現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感覺到跟別人站在一起的溫度,我們要的就是這樣的溫度,這種互相關懷、沒有恐懼的溫度。一種充滿安全感的溫度、一種共同勇敢的溫度。這個溫度,我們一定會一直記得,好讓我們跟陌生人間的信任可以重新建立起來,不再因為不健全的體制、錯誤的政策,讓我們對身邊的人感到不安與害怕。

        六年前我們為了自己站出來,六年後我們為下一代站出來。因為我們心頭的那塊肉,我們的孩子,是不容許受到傷害的。不管別人怎麼道聽途說,我們都清楚的知道我們是為了什麼站上街頭!我們不是只為了單一個案、不是為了要悼念某個個人。我們是為了我們身邊所深愛的每一個人站出來!流言蜚語就讓它們停留在凱道外的世界,我們不奢求每一個人都能瞭解、我們不妄想抹黑從今消失,我們能夠做到的的,就是堅持做好正確的事、並堅持到最後。

        昨天的活動我們是用半音樂會的方式讓大家參與,我們想用屬於父母那種溫暖的力量,一種不帶悲情、沒有哀戚,而是溫柔又堅定的力量進行。再淒風苦雨我們都會想辦法讓孩子開心的參加,有人說我們在開趴,我們應該嚴肅到底。我想,我們只是用一種類似父母的陪伴方式、用一種屬於白玫瑰溫柔堅定但絕不放棄的方式,讓每個孩子都能開心,即使站在凱道上,孩子也能像過兒童節一樣快樂,沒有恐懼。

        活動結束了,但白玫瑰的工作才正要開始,我們會拿著大家簽署的白布條打開司法院大門,要求他們討論判決上對受害者呈現的缺乏公平;我們也會拿著大家簽署的白布條,走向衛福部,要求他們一步步制定完整的配套並落實執行,全面的建立防護網保護大家的安全;當然我們也會拿著大家簽署的白布條,要求立法院修訂新的法官法,法官的進退場機制中,不應該缺少人民的聲音。

        現場我們發放了朋友贊助的紀念品,包含協會的衣服、白玫瑰手工皂…等,而為了不讓有心人士又模糊了焦點、為了參加的朋友大家不再受傷,我們都是採無償贈送,這也是我們跟大家的一個約定,當大家拿取紀念品的時候,我們也依然記得這個在凱道上的約定!昨天有一個阿伯堅持要用買的,聽到我們不收錢後氣呼呼地走了,台灣真是一個可愛的國家,不是嗎?怎麼能叫人不愛這片土地?我真的好以在這塊土地上的人民為榮啊!

        謝謝大家昨天一起站出來,我們一起完成了一件在我們心中非常重要的事。活動結束了,但前方更艱辛的道路才正要開始,請大家跟我們一起,繼續站在一起、繼續不離不棄!

        最後,對於昨天每一個到來的朋友,白玫瑰致上最高的敬意與謝意;對於今天無法到場的人,你們的心意我們在凱道也收到了。

        再次的謝謝大家.0410,是我們人生最重要的其中一個時刻,謝謝大家,凱道上不孤單。凱道,是所有堅持的開始。

                                                                                                            白玫瑰 EVA 敬上


這是大家一起舉高白玫瑰的照片,謝謝大家跟我們一起–
舉起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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