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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31日 星期四

台灣的「假」無期徒刑

        台灣的無期徒刑–就是沒有無期徒刑!台灣的終身監禁–就是沒有終身監禁!

        很殘忍的答案,但這就是台灣!

        台灣收容人除非在監所內老病死去,台灣沒有關到死這件事!這就是為什麼死刑犯總是努力地想把刑期落到無期徒刑,這也就是為什麼廢死團體一直要幫死刑犯打到無期徒刑,因為,這就代表,在一段時間後,他們就可以回到自由的世界了。

        為什麼終身監禁可以出來?這就是台灣式的德政–撤殘!撤銷收容人之後的刑期,回到一個自由人的身分。

        在舊法理面,一個無期徒刑犯關15年,就可以申請假釋;新法規定,一個無期徒刑犯關20年,也可以申請假釋;而最新的新新法,久一點,25年也可以申請假釋。

        25年很久嗎?我舉個例子,一個手段兇殘的殺人性侵犯(手段一定要很兇殘很兇殘,不然連無期徒刑都構不到),沒有特赦、沒有減刑、沒有調整刑期、50歲後,就可能回到這個社會了!他回到社會哪裡?好一點還有家人的,回到家靠父母,但大部分的人都因為罪行太重,家人早已將他除籍,這戶籍,就會掛在你我家附近的區公所、鄉公所、鎮公所。

這些被撤殘的無期徒刑犯,因為更保有提供車票跟一個便當回到戶籍處,所以他們會回到我們附近,然後因為沒有地方可以收留、沒有後續的資源,所以他們的再犯率非常的高,回去當大哥、或殺或搶,為了填飽肚子、為了生存,沒有人管、四處流浪,在我們身邊是一個個的恐怖炸彈!而,我們都不知道!

這樣的案件真的很多嗎?我記得去年我還在當某性侵專監的性侵害案件收容人評估輔導會議的委員時,有天我記得我審的是近三十件的重大性侵案件,裡面有5個是撤殘後犯罪回到監所關的,這些人,有人拿錘子、有人拿扁鑽、有人拿繩子….都是隨手可得但傷害性大的工具,除了性侵案件外,還有其他的如毒品、強奪、擄人勒索、殺人….等併科罪行。

而其中最讓我心痛的案件是,一個本來槍砲、擄人勒索、性侵五歲小妹妹五個小時四次導致妹妹陰道脫垂,被判無期,理應在監獄內關到死。但因為「撤殘」回到社會後,不只又犯了重傷害等相關罪行,還在路上把一個六歲小妹妹撞倒,騙妹妹說要帶她去看醫生,然後帶到山區,就把妹妹性侵而且勒斃了!

這個案件一直在我心中纏繞很久,如果沒有撤殘,如果當初這個兇手就是真正的「終身監禁關到死」,會有這個妹妹的離去嗎?她死前是多麼痛苦?這樣的結果到底是誰對不起她?兇手?國家?政策?

這個小女孩是誰的小孩?父母該有多痛?他們有處申訴嗎?他們想得開嗎?他們能夠接受自己的孩子成為這種破洞政策的犧牲品嗎?

所以死刑犯總是努力的打成無期徒刑,因為我們的無期徒刑,表現好點,就是一個25年的有期徒刑!還可能更低!

而我們監所現在有多少個無期徒刑?必須難過地告訴各位,我們監所內有一萬多個無期徒刑犯,這些有許多都是該判死刑卻被兩公約、人權....解救下來的而變無期徒刑犯罪者!這一萬多人,都在每一天陸陸續續的被放出來,每一天的回到每一個地區,四處飄蕩,沒人要管,等到再犯重大案件時,再跑出一些團體,努力的營救他們。

這種不斷的循環,到底受傷的是誰?不管是過去、未來、現在,人權團體努力補過這個破網?沒有!當需要真的協助時,團體都不見了!於是監所打電話來給白玫瑰請求協助,我們拎著沒有正常衣服只有囚服的更生人,為了不要下一位受害者的理念,我們想辦法協助他們更生、就業、有飯吃不搶、有地方住不偷,但我們多麼微小?我們又可以顧的了幾個?


根本沒有終身監禁的台灣,我們還有條件談廢死嗎?


台灣監所的這個高牆,就算犯行在罪大惡極,如果沒有判死刑並執行
永遠有出來的一天

2016年3月29日 星期二

保護兒童跟反廢死心不變

        媒體就像兩面刃,有人要你死有人要你活,有人斷章取義,就可以把活動曲解,有人臉書抹黑,就可以把一股凝聚的力量打散。

        今天因為回應王育敏立委的提案,就被打成「廢死」跟「不保護兒童」,我真的覺得很難過,我也在想,如果當初讓小編們不回應大家的上街的問題,我們繼續做我們一直在做的事,是不是今天這攤污水就不會往我身上倒?

        不過,再怎麼想,誰也不能回到過去,就像誰也沒辦法讓死去的人復生,誰也不能讓受害者復活,誰也不能代替受害者家屬原諒,誰也不能說剝奪一個人的人生,然後用人權覆蓋著罪刑活下來。

        我們不保護兒童嗎?

        就像今天在北投捷運站人員被隨機打頭、就像有人為了錢殺了父母、就像我們上班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就因為隨機殺人、就應該上法庭說有幻聽,這些,對孩子不是一種傷害嗎?沒有父母,失去依靠,孩子怎麼辦?

       如果這些人都保護,就代表我們的活動不特別保護兒童,就代表我們的活動偏離了主軸「自己的孩子自己救」,是不是跟斷章媒體的記者一樣讓我覺得揪心?

         再來,白玫瑰從一開始上街頭,就是為了女童被性侵而上、因為14歲的女童案件而修完「白玫瑰法案」,保護兒童,這就像個本能反應,一個深植在心中的真諦,自然而然的,我們就是會以兒童保護當所有的開始,而延伸出所有的議題。

        故意殺人及隨機殺人者就是應該要判處死刑,這就是我們的態度,每個生命都應該要被保護,都應該擁有安全的生活空間,這是憲法保障給我們的,也是政府應該要還給我們的。

        王育敏委員的提案有什麼問題?

        「殺害12歲以下兒童都判死刑」,這樣不分任何狀況全部包裹在一起的法案,是根本過不了的,只是讓這樣的修法,不斷的被法界打臉,不斷的退回,然後,我們一起在原點打轉,等到每一次發生事情時,再把這個法案提出來談。

        人民被打為理盲、被法律人鞭屍、讓人找到漏洞說嘴、讓人民被打成暴民民粹,這真的是一個「負責任且完整的修法」嗎?給你一塊吃不到的糖,然後說我給你糖了,你要去搶喔!這樣對人民不是一種傷害?

        去年0711因為文化國小女童案時,白玫瑰要上街時,王育敏委員說要修「286-1、286-2」,叫辦公室的人打電話給我們,叫我們去立法院談。結果,我們到了立法院,王委員不在,只派了辦公室主任。王委員不在沒關係,只要能解決問題。

         白玫瑰修過法,我知道流程,那需要提案、公聽會、藍綠遊說、行政院提出對照版,我們談過,我也跟王委員的辦公室主任談過,結果,就是沒下文,新聞熱度過了,送了一讀後,什麼都沒有的結束了。

        就像王童案說要修法、就像這次的案件要修「271-1」一樣,新聞過了,法案也躺了,連人都找不到了,中間廖正井委員提出「減刑案」,我們的人員驚訝的到王委員的臉書質疑,下場就是「被封鎖」。

        在司法院的量刑會議中,為了手段兇殘的傷、殺人案件,王委員跟我都是量刑委員,結果,每一次都是不克前來,連代表都沒有派來,這是對人民負責任嗎?只在鏡頭前說話,為什麼不在實質的量刑會議中跟法律人辯論、去爭取加重量刑?是怯戰?還是不在乎?

        我們要的是一個不欺騙的委員、是一個堅持的委員、是一個把法案當使命的委員,對不起!我無法幫一個只在新聞風頭提案,卻在新聞風頭過後不再過問的委員背書,我做不到!

        白玫瑰反廢死嗎?

        在活動不管是第一點–該判死刑就該判死、該執行就執行,我們刑法中的死刑還在,法官不要因為個人理念或者是個人信念就不判死刑。第三點–我們現在根本沒有談廢死的空間。這兩點難道沒有清楚的表達我們活動的訴求、白玫瑰的想法嗎?連談的空間都沒有,怎麼會去認同、去支持「廢死」這件事呢?

        我們不斷的在說,沒有人有資格代替受害者或受害者家屬去原諒,我們有什麼資格談廢死?我們保護好受害者家屬了嗎?我們給他們他們要的公平正義了嗎?我們連最廉價的正義都沒有,我們到底在談什麼「廢死」?

       白玫瑰幾次跟人權團體槓上,幾乎是被人權團體跟法律團體抹到黑亮,如果不是跟廢死團體人權團體立場不同,我們何以到現在的地步?被抹黑到亂七八糟?隨時被見縫插針?但我們還是要說,當監所有一萬多個無期徒刑犯,這些有許多人都是因為「不判死」而被放在無期徒刑的,這些人會在25年後被假釋,因為家人都害怕他們,所以他們的戶口就在你我附近的區公所,他們遊蕩的地區就在我們附近,人權團體、廢死團體,又做了什麼?

        這麼大的治安漏洞,廢死團體做了什麼?

         白玫瑰是什麼顏色?

        一路走來,不管我報備了幾次我的出生,我的家族藍綠都有,還是不斷的被塗顏色,我空白的讓別人好好塗,還有人轉貼說我曾經說過「大家不要處女膜」這種話都有,我希望有人能提供這個部落格的作者,我要告他!

        管立委是我很遠房的親戚,我親舅舅是在百年老店的秘書群之一,我叔叔是從民進黨國民黨選到無黨的市議員,請問,我是什麼顏色?

        從第一天發活動,正好遇到洪秀柱主席說不廢死,就一堆人洗版我是不是藍色?一直到今天又有人傳說我是綠色?我想請問那些散播謠言的人,是不是要去查一下自己遠十八代的親戚看是什麼顏色,就覺得自己是什麼顏色呢?

        反廢死跟保護兒童這件事情,對我而言,沒有顏色的問題,就是做,什麼顏色要談廢人,就是我的拒往戶,我們現在完全沒有配套的往廢死走,就是推全部的人民去死。

        還好現在只剩下黃色跟橘色, 還好台灣黨不多,輪一圈,應該可以在活動前停止吧!除了白色,就來個七彩霓虹燈吧!

        為什麼是50元

        白玫瑰幾次運動下來,不管我協會、協會幹部、我,都自己貼了全部的錢,當初,大家問我們要不要上街時,我們就在官網寫下,如果有「協會太窮了,如果萬人願意上街、如果每個人都分擔50,我們就可以有費用」,讚數破千了,我依約開活動,也把路權跑下了。這中間,我們主動提過募款的事嗎?我們希望大家一起看的是決心!這中間我們要求捐款嗎?我們說上街在一起吧!我在臉書上不斷說,我希望大家一起來。

        如果沒有錢怎麼辦?大家知道我的個性,我說了就一定會辦,就算要貼、要借、要賣,我跟協會都會去籌出這筆款,因爲我們決心要一起上街了!因為我們有同樣的決心,我們有同樣的想法,我們要一起努力。

        我們要安全,安全的環境、安全的司法、安全的工作、安全的生命,這明明該是政府要給我們的,卻要用我們的血汗錢跟政府買一個安全,豈不對比出無奈與悲哀?

        這明明是我們可以買一個小玩具給孩子、明明可以買一個麵包果腹、可以買一杯飲料犒賞自己、可以收集起來送自己一個小確信,而我們卻偏偏要花在凱道,對政府做訴求,對政府憤怒,對政府抗議,對藍綠生氣的買賣,這多麼可笑!


        最後,如果大家應該上訴理由,覺得白玫瑰是假的、是有顏色的、是廢死的、是不保護兒童的,要讓我們孤單地待在凱道,我無怨也無悔,因為這是我做出的承諾。如果要退費的,也可以將捐款收據跟要轉入帳號傳給官網私訊,我們會在明天銀行開門就馬上辦理。

       一人一朵白玫瑰,大人黑衣、小孩白衣,我們會在凱道,等懂我們的人,0410見。

       最最後,為因為跟我一起參加活動的幹部們被質疑,我深深的一鞠躬代表我的歉意,這個道歉,如我的初衷,沒有理由。



2016年3月11日 星期五

1-13 酒店驚魂記(下)

        就在阿志說的一付要把愛妃從火坑中救出來,賈寶玉跟格格炫耀他是有為青年未來的博士,阿花賣力的對小草搖花瓣,小胖耍寶的周旋在四個小姐,我可憐的被一隻大恐龍纏著中。

        這時,突然燈光一暗,熱舞時間到了。音響裡傳出了眉飛色舞的音樂,只見所有的小姐開始眺,有人爬上桌上開始脫,還有人更爬上了我們的身上,開始在我們的腿上,不斷的搖動,衣服也越來越少。我們全都傻了,原來這就是酒店的特殊文化。

        以前我們只看過「教學帶」,第一次看到真實的裸體在我們面前,還那麼近!我們的臉全紅了,琪琪卻是一付氣定神閒的樣子,她大概是看多了吧!

        剛開始第一首,大家都尷尬的把手放在後面,連碰都不敢碰。

        琪琪則在旁邊起哄,叫大家放寬心,不要太拘束,就隨著在我們腿上熱舞的小姐,自然的把手放在她們身上好好的享受吧!

        阿花禁不起琪琪的起哄,到第二首熱舞時,手已經不小心在小草身上游移了,等到第三首熱舞,阿花的臉已經完全貼在小草的身上了。等熱舞結束,阿花的臉已經完全被小草擁用懷中了!

         原來男人的自制力也不過如此,難怪會有那麼多的男人,在此流連忘返了。這簡直讓我們都大開了眼界。

        不過,這三首熱舞對阿花他們而言可能是人生中難得的天堂,但,卻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地獄。

        第一首熱舞時,我身上的那位恐龍姐姐只是在我身上扭動,我想眼一閉,牙一咬,就當被鬼壓好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等到第二首熱舞,我的手還是乖乖的沒去碰我身上的那隻恐龍,但那隻恐龍好像打定主意要吃掉我一樣,抓著我的手就往她的身上過去,我的第一次摸異性裸體的胸部就這樣獻給了那隻恐龍了。我只有一種感覺-


        看!誰來把我的手砍了!


        最後到了第三首,恐龍終於放棄了我的手,我正努力的感謝上帝時,恐龍的魔手開始往我身上的鈕扣進攻。我從沒想過恐龍的手可以這麼巧,解紐扣的速度之快,簡直可以列入金氏世界紀錄了!

        不一會功夫我的衣服已經被她扒掉丟在地上了。我還來不及反應,恐龍繼續往我的皮帶進攻,我死命的拉住我的扣環,恐龍也死命的想扳開我的手,眼見我就快要被恐龍給強佔了,音樂終於停了。阿彌陀佛。

           恐龍乖乖的坐回我旁邊,很喘的點起一根煙,請問這隻恐龍,妳現在是在抽事後煙嗎?我則急忙撿回我的衣服穿上,手上也滿是跟恐龍拉扯的指印,現在只差一滴清淚,我的樣子就看起來像剛被揉躪過的殘花敗柳了。我打算等一下去驗傷,去警察局告她-侵害良家婦男。

          不顧我受創的心靈,賈寶玉他們都笑翻了,尤其是琪琪,還稱讚那隻恐龍好厲害,可以把包廂的氣氛弄的那麼熱。琪琪,妳要我怎麼對的起我們王家的列祖列宗啊!

         包廂的氣氛越來越熱鬧,大家全忘了要在琪琪面前刻意保持的形像,都在這溫柔鄉裡原形畢露。雖然我快受不了了,但為了追琪琪,我還是強忍了起來。

        喊拳的喊拳,掉入那虛假的愛情中的開始胡言亂語的山盟海誓。這就是未來的碩士跟博士嗎?難怪大家會說台灣快倒了,社會未來的棟樑也不過如此嗎!

        接著大家開始玩國王的遊戲還有大冒險,包廂的氣氛已經瘋到了最高點。

        小草抽到國王,就這麼巧,喊到阿花的號碼,阿花現在正拿著包廂裡的圓坐椅,在酒店的大廳,大跳恰恰,我們全都圍到大廳去看阿花的蠢樣。不只我們,連二樓包廂的客人都跑出來看這難得的瘋子。

        格格也抽到國王,喊到我跟琪琪的號碼,叫我跟琪琪嘴對嘴三十秒,我嘴裡雖然一直不停的喊不要,其實我心裡爽到極點,這不就是我跟琪琪的初吻嗎!格格,謝謝妳,如果有一天,我能跟琪琪開花結果,妳的一百個全場我也買了。

        接著換琪琪抽到國王,太慘了!怎麼老是女生抽到啊!我們男生全都敲烏龜。

        琪琪抓著牌子,眼光將我們都掃了一圈,賊賊的對我們笑了笑,我們的心跳都被拉到破百。

        「我決定了,5號。」琪琪的笑意越來越深,我們也越來越緊張。
 
        「到隔壁包廂。」琪琪頓了一下,格格她們的嘴全都不自主張開了。

        「大喊三聲你老婆來了!」琪琪一說完,現場陷入一片尖叫聲中,這真是太刺激了!


        我們都在找五號,可是五號就像消失了一樣,每個人都看著對方,看來是沒有人想去做這種傻事。

        「5號!5號是誰快出來!」琪琪決定要每個人翻開號碼牌,檢查到賈寶玉時,只見賈寶玉一臉鐵青,默默的把號碼牌交出來,我們一看,五號-籤王。

        我跟小胖他們互看一眼,不客氣的就把賈寶玉從椅子上拉起來,往門口丟。賈寶玉,你老愛拿學長壓我們是不是?早就想報仇很久了!你、去死吧!

        賈寶玉可憐的被我們丟出去,琪琪還提議一起到門口去監視賈寶玉。看來以後千萬不能得罪琪琪,琪琪還真狠。

        賈寶玉舉步艱難的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的刑場-隔壁包廂,不時還回頭用乞求的眼神看著我們,基於對學長的尊敬,我們只能說:「學長,早死早超生,一路好走嘿!」

        賈寶玉回了我們一個「幹」的眼神,終於走到了隔壁包廂的門口。賈寶玉用最後一絲力氣,回頭對我們做最後乞求的眼光。琪琪送給賈寶玉一個甜甜的笑,用嘴形說了一句:加油!學長。直接斷了賈寶玉的最後那一點希望,一把推賈寶玉進斷頭臺。

        賈寶玉嘆了好長的一口氣,無力的打開隔壁包廂的門,對著裡面大喊:「你老婆來了!你老婆來了!你老婆來了!」一喊完,賈寶玉馬上回頭準備往我們包廂衝。

        但就在賈寶玉喊完第三聲時,琪琪帶著我們也往我們自己的包廂衝,順手便把包廂門關了起來,還叫裡面的小姐把門頂住。不管賈寶玉怎樣敲門推門,就是不讓賈寶玉進來,賈寶玉快哭了,只能無奈的縮在門邊。

        「琪琪,妳要幹嘛?」防搶匪嗎?

        「看好戲啊!小家,你們快來看。」我們全擠到包廂門的小窗子往外看。

        只見一群男的,傖惶的從我們包廂前面衝過。

        「誰告訴我老婆的?她怎麼會找到這裡來?」一個一邊在塞衣服一邊跑的男人說。

        「媽的!我告訴我老婆我要加班欸!死定了!」另一個在拉褲子拉鍊的男人說。

        「看!這件褲子怎麼那麼小!」一個胖男人拉著拉不起來的的褲子,一邊拉一邊罵。

        「喂!老李你別跑啊!你拿到我的褲子了!你這樣我老婆看到我要怎麼辦啊!」跑在最後面一個矮小的男人,穿著一條條紋四角內褲,手裡拎著一條大褲子,追著前面的胖子跑。

        哇!原來在酒店裡,最恐怖的話就是:你老婆來了!我見識到了。

        「唉喲!好痛!」一個少爺跟那個胖子撞成一堆。

        「李董!對不起!不小心撞到您了!」少爺慌忙把胖子扶起來。「李董,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跑那麼快?」沒發生什麼事,只是他以為他老婆來了,在逃難。

        「沒啊!尊夫人沒有來啊!」少爺一臉無辜的說。廢話,當然沒來。

        「那到底是誰的老婆來了?」矮小的男人接著問。嗯!好問題!是誰的老婆來了呢?

        「沒人的老婆來啊!」少爺的表情這下更二愣了!

        當然!這不過是琪琪的惡作劇嗎!真的老婆來了,那個胖子,我想,你褲子都沒穿好,應該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吧!

        「看!那到底是誰跑來說我們的老婆來了!」在跑的四個人全跑回來了。一眼就撇在縮在我們包廂門口的皮皮措的賈寶玉。

        「王八蛋!你是在鬧的是不是!」胖子惡狠狠的瞪著賈寶玉。

        「看!少年仔!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矮子看起來很兇狠。矮子你還不趕快把褲子穿上,穿著內褲罵髒話,你以為你在演超人嗎?

        「我…我…」賈寶玉快嚇死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媽的!叫兄弟扁他啦!」這位大哥終於把褲子拉鍊拉好了。

        琪琪跟小姐們在包廂裡面笑翻了,真是最毒婦人心。

        「好啦!戲看完啦!把門打開,我出去救他。」小姐一聽,馬上把門打開。

        賈寶玉一看到琪琪出來,馬上躲到琪琪身後。賈寶玉,你很卒仔欸!

        「各位大哥,不好意思啦!我朋友要去另一間包廂通知別人,結果跑錯包廂了,真是不好意思捏!」琪琪用一種我從沒見過,甜到不行的笑容說。

        「小姐,妳在這裡上班啊!妳叫什麼名字啊?」胖子看到琪琪臉馬上變了。

       「我不是在這裡上班啦!我是紅酒的酒促!大哥要幫我捧場嗎?」琪琪笑的更甜了。

        「好啊!那麼漂亮,我一定要捧場,等一下叫少爺幫我送一箱過來。妳也要進來坐坐喔!」看!老色狼,你老婆電話幾號?

        「好!我等等一定過去謝謝大哥,那我先叫少爺把酒送過去喔!大哥謝謝捏!」琪琪說完就把賈寶玉拎了進來。

        「還要不要再玩啊?剛有沒有很緊張啊?」琪琪笑著對賈寶玉說。

        「哪有?這哪有什麼啊!剛剛那種小事,很好解決的啦!」賈寶玉你最好是啦!那你剛剛嚇成那樣又躲在琪琪後面是怎樣?

        「那繼續囉!」琪琪幸災樂禍的樣子,看起來比我們更機車。

        「不要了!太晚了!明天還要meeting呢!」賈寶玉是真的太晚了,還是怕再中獎啊!

        「那買單囉!不後悔喔!格格,叫張執董拿單來簽。」琪琪那種眼神,真是,太賤了!

        這一晚,除了賈寶玉,阿花他們都回味無窮,直說下次還要陪琪琪一起來。

        至於賈寶玉,整整一個禮拜,沒再跟我們四個說過一句話。學長,別這樣嗎!兇手是琪琪捏!幹嘛找我們開刀呢?

        而且,你不是說,只是小事嗎??

1-12 酒店驚魂記

        這是一個平凡到不行的夜晚。小胖像準備要參加神豬大賽一樣,抱著零食猛吃。阿志因為痣瘡還沒好,半蹲著在電腦前打論文。阿花在BBS上,透過打字猛力的綻放他的花瓣。賈寶玉最慘,昨天大眼妹來實驗室找他時,電臀妹正坐在他的位子上,現在他正低頭寫著給大眼妹的悔過書跟給電臀妹的山盟海誓萬言書。


        「家寶,琪琪最近都沒來實驗室,也沒約你嗎?」小胖像想到什麼一樣問我。

        「沒有啊!她說她最近比較忙。」都好幾天了,我也好想琪琪。

        「小胖,你還問!你不怕等一下又被王家寶騙去做苦工!」阿花一邊打字一邊恨恨的說。

        「就是!王家寶每次都害我變色狼!以後我打死都不要跟了。」阿志講到那天,怨念還持續的在發酵中。

        自從那天賈寶玉他們被騙到琪琪家大掃除後,我已經成了他們的公敵了。他們發誓,以後不管我說什麼,再也不跟我去了。

        這時,實驗室的電話刺耳的響起。我馬上快步的往電話靠近。從追琪琪開始,我已經變成實驗室的接線員了。

        「對不起,請問王家寶在嗎?」琪琪的聲音。

        「琪琪,是我啦!」通話過好幾次了,琪琪對我的聲音還是認不出來。

        「我在開車,沒事做順便打電話給你。」琪琪每次只有在”順便”時才會想到我,唉…

        「那妳現在要開車去哪呢?」雖然”順便”讓我很受措,但琪琪無聊時會想到我,我想我還是有希望的。

        「我要去客戶那捧場呀!」琪琪好像一輩子都在捧場。

        「妳不是說要減肥?又要再去吃啊!」女生就很奇怪,越瘦的人越愛減肥。

        「今天不是要去吃啦!今天要去酒店!」不會吧!我有聽錯嗎?女生上酒店捧場?

        「什麼?去酒店!」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那家酒店是T Bar嗎?

        可能是我的聲音太大聲,也可能男生潛意識裡對酒店就有說不出的好奇。小胖抱著零食,阿花丟下BBS,阿志撇下了論文,賈寶玉放棄了悔過書跟萬言書,現在,全圍在我身邊了。

        「是啊!最近公司進了一批紅酒銷酒店,都要小姐幫忙推,所以要去幫她們捧場加節數ㄚ!」捧場加節數?好專業的名詞喔!

        「妳一個女生去酒店很危險誒!怎麼不叫妳們公司的男同事去啊!」就是說咩!琪琪公司的男同事都死光了嗎?

        「他們去?那我這個月的貨款不用收了!」說的也是,男生去酒店,肯定是拿鈔票去燒。

        「家寶,琪琪要去酒店捧場嗎!」阿花,你最近不是都連名帶姓叫我王家寶嗎?什麼時候又跟我那麼親了?

        「家寶,琪琪要約你去嗎?」賈寶玉你也是,不是為了花名冊要跟我斷交嗎?

        「小家,你那裡怎麼那麼吵?阿花他們在你旁邊嗎?」對!不只在我旁邊,手指還直接按擴音,都在聽琪琪在講什麼!

        「對啊!剛剛在跟家寶聊天,聽到是妳的電話沒事就過來了。」賈寶玉,你已經好幾天沒跟我講話了,不是嗎?你剛在跟我聊天?我靈魂出竅嗎?

        「是喔!你們那麼閒喔!那要不要一起去坐坐?反正我一個人也是無聊。」琪琪講的好像去泡沫紅茶店坐坐一樣自然。

        「琪琪,真的嗎?」阿花開心到已經準備又要開始搖了。

        「真的啊!反正我一個人坐那麼多小姐,也不知道要幹嘛!」說的也是,一個女生去坐一堆女生的檯,也算是世界奇觀了!

        「好吧!那我們陪妳去!」阿志,賣假!你都爽到臉上了,不用裝的一付很委屈的樣子。

         「那你們準備準備,我繞過去接你們,你們就在校門口等我。」準備什麼?是保險套嗎?哎呀!好害羞!

        「可是你們有五個人誒!車子坐的下嗎?還是你們要騎摩托車去那裡?」騎摩托車去酒店?太丟臉了吧!而且少爺有在代客停摩托車嗎?

        「不會啦!我們都很瘦。」小胖,你很瘦?那我是非洲難民了!

        「那琪琪,我們現在馬上跟家寶去校門口等妳喔!」死阿志,你剛剛不是才說打死都不要跟我了嗎?你們這幾個,還真沒原則誒!

        二十分鐘後,琪琪的車來了。那個說自己很瘦的小胖馬上改口說自己佔的面積太大,拉開前門一頭就鑽進去,我們其他四個就只能在後座像疊羅漢一樣擠成一堆。

        「後面會不會太擠ㄚ?」琪琪從後照鏡看著我們。琪琪怎麼會擠?我不過是一半的屁股掛在門邊的手把上,一條腿被賈寶玉壓著而已。

        「不會不貴!一點都不擠。」賈寶玉,廢話!你屁股壓在我腿上,當然不擠。

        「不會,還好。」阿志,你確定還好嗎?我看你的臉很痛苦誒!是不是痣瘡快破了?好開心啊!

        「琪琪,我們真的要去酒店啊?」阿花,你真的不虧叫阿花誒!這麼擠你還能邊說邊搖。

        「是喔!你們委屈一下喔!很快就到了。」琪琪開始狂飆。

        不虧是路癡琪琪,從我們學校到博愛路在灣仔底以琪琪的車速明明十五分鐘可以到,偏偏琪琪不斷的迷路,還不肯問路,硬生生的開了半個小時才到。我的屁股掛在手把上痛到不行,連腿都被賈寶玉給壓麻了。

        一到酒店大門,少爺馬上上前來開門,琪琪熟練的給了兩百塊的小費。看著我們四個毛頭小子,很可憐的從車裡逃了出來,少爺臉上滿是驚訝,大概很想問我們滿十八了沒吧!

       「小琪,今天特別來捧場喔!」看來,琪琪連少爺都打點的不錯。

       「是呀,你們那麼幫我忙,太久沒來,會想你們呢!」琪琪就不曾對我那麼甜言蜜語過。

        一下子,我們就被帶進了一間超大的包廂,裡面的幹部,也每個人都進來打招呼。

        「把現在還沒上檯的小姐都叫進來吧!還有你們前三名的小姐叫進來訪檯,只要訪檯,全部算全場,如果她們有客人在忙,只要進來打個招呼,全場照算沒關係。」琪琪對一個比較熟的幹部說。哇!琪琪真是大咖。

        不到一會功夫,進來第一批小姐,我簡直快呆了,難道這是諸羅記的拍片現場嗎?難怪會沒有檯坐。賈寶玉他們也是一臉幻滅的表情,不是說酒店小姐都很漂亮嗎?這麼會長成這個樣子。

        第二批進來,好多了,最少我從諸羅記公園的拍片現場回到人間了。小姐一坐下來,賈寶玉他們,馬上坐到各自覺得漂亮的小姐身邊,開始聊天。

        阿志的目標是坐在他身邊的愛妃,阿花的目標是坐在他身邊的小草。賈寶玉的目標則是坐在他旁邊看的很有氣質的格格。小胖則沒有特別的目標,坐在他身邊的四個小姐,他全都通吃了。

        至於我,我還是堅守在琪琪的身邊,必竟,她才是我追求的目標。我真是專情單純天下第一男啊!

       「大哥你好,請問你怎麼稱呼呢?」小姐,他叫阿花。

        「喔!我姓高。」阿花,你幹嘛不告訴她,你叫阿花?這樣不是比較有親切感嗎?

        「高大哥你好,我先敬你一杯。」小草捧起了酒杯跟阿花敬酒。阿花也裝做一付識途老馬的樣子。阿花,你確定你那杯紅酒喝下去,還走的出酒店大門嗎?

        「大哥,你好,請問這麼稱呼?」格格也對賈寶玉舉起來酒杯。看來大哥你好,請問你怎麼撐呼,是所有酒店小姐的開場白。

        「他叫賈寶玉。」閒閒沒事,我替賈寶玉回答了。賈寶玉白了我一眼。

   ˇ    「原來是賈寶玉賈大哥!這個名字真特別真好聽呢!」聽到了吧!賈寶玉這名字讓格格讚不絕口。不過看來格格的氣質也不過如此,連賈寶玉是誰都沒聽過。

        「大哥,你好,請問你怎麼稱呼呢?」又是這句話,難道這些小姐都沒有新的問候語了嗎?

        「我叫阿志。妳看起來很害羞唷!」愛妃看起來果然比較生澀。

        「人家我第一天上班!」阿志這一生除了屁股之外,還特別容易遇道第一天上班的女生。

        「那妳一定很緊張喔!」又來了!怎麼在值物園也是這種對話,在酒店也是這種對話啊。

        「是啊!我好緊張喔!」這台詞怎麼那麼熟?

        「那妳怎麼會來上班呢?」阿志,這還用問?她一定會說是家裡缺錢,爸爸生意失敗,媽媽又生病,下面還有弟弟妹妹要讀書,不得已才來的嗎!

        「因為我爸爸生意失敗,媽媽又生病,家裡的弟弟妹妹都要唸書,所以我不得已只好來這裡上班了。」看吧!不過愛妃小姐,妳要演也逼真一點,家裡缺錢?那妳手上那閃亮亮的鑽戒跟蕭邦的錶是怎麼回事?

        「沒關係!有我在!」阿志,又有你在,這次你不用再幫忙賣酒了,可以直接買全場了。

        「真的嗎!」愛妃一臉感激,還適時的擠出的擠出一滴眼淚,依偎在阿志的懷裡。

        「放心,我會保護妳的。」阿志,我現在馬上幫你聯絡地下賣血中心吧!

         阿志現在完全跟愛妃開始演出50年代上海灘的烽火兒女情了。

        「小琪,妳旁邊那位大哥是誰?怎麼都不說話?」一位不是賈寶玉他們的目標,濃妝豔抹的不知名小姐問。

        「喔!小男生害羞喔!」一位阿姨問。阿姨妳這把年紀還來這裡,快回家睡覺啦!

        「她叫小家啦!大概第一次看到那麼多美女,會不好意思啦!」美女?在哪裡?

        「小琪,小家是妳男朋友啊?」男朋友?呵呵!不好意思啦!阿姨對不起我剛剛不該說妳太老,妳實在是太適合這裡了!如果有一天我發了,一定買妳一百個全場。

        「他不是我男朋友啦!」一個大鐵鎚打在我頭上。

        「是喔!那我們可以坐在他旁邊囉!」另一位閒在旁邊本來在唱歌的小姐說,拿著酒杯,就往我跟琪琪的中間擠。這位姐姐,不用這樣,妳乖乖在旁邊唱妳的歌就好了!

        「當然可以,不用客氣,他今天就送給妳啦!」哇勒!把我送給這隻恐龍,琪琪,妳想斷送我們王家的香火嗎?

2016年3月10日 星期四

20160310

        今天天氣很冷雨很大,冒著心臟可能會跳電的危險,我還是決定要通勤到台中辦公室。走路去火車站的路上,我看到我學生時代的回憶,阿里山線的客運,那是多青春的回憶啊!

        走過天橋要去後站搭國光號,看到一個流浪漢拿著碗在橋上,我走過去又繞回來,掏出身上的零錢投進碗裡,我很想問他,你為什麼不參加多元計畫呢?是沒有資訊?還是不想做?為什麼這個國家可以忍受許許多多一直在簽到的多元,卻對一個在寒風中乞討的流浪漢沒有任何的協助。

        到台中後,我去看了找了幾個曾經做過勞動部多元計畫的人聊,我發現我們現在雖然做的是「培力計畫」,但還是脫不了多元的框架,「服務」「社會關懷」這種沒有產品的概念是我們國家目前無法接受的,我聽著他們跟我說的:「妳就乖乖聽話配合就會撥錢了啊!」「太認真妳就輸了!」「這種本來就是有錢的協會基金會在玩的遊戲,妳跳進去幹嘛?」我說:「我做的事培力計畫啊!」他們問我,哪裡不同?

        是啊?哪裡不同?一樣進用人員要簽四次到!一樣把人綁在內部!一樣算時薪最高領22K!一樣打一堆報告!一樣訓練不出專業!一樣勞動部寄給我們開會及上課通知開頭都叫「多元」!多元沒有不好,可是我們當初不是想培養的是專業嗎?

        突然,我覺得我跳進了一個好深好深的洞,我眼前只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乖乖聽話、乖乖配合、只要每個人員努力簽到、不要管專業培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降低標準,專案還會賞個15%補貼一點房租水電雜支費,搞不好還可以做點事。不過,這條路我要走,當初就不會不拿補助的帶著幹部一起貼幾百萬只為讓白玫瑰對得起人民、乾淨。

        一個就是照我們的標準,回到我們的初衷、堅持我們的原則,回到計畫的初衷,本該產生的服務,更生人的復歸、法律諮詢的給予弱勢、弱勢關懷橫向縱向連結,這三件事都要擁有,都有把事情做好。可是依我們的拗脾氣一定會跟公部門產生不斷的爭吵,賠錢也就是必定的結果了。

        離開他們,在雨中我往辦公室走,我知道其實我一直以來都只有一個選擇,而我們每天也是這樣的在做,我們不能忍受政府做劫貧濟富的事情,我們不能忍受納稅人的錢只是在為了美化失業率跟就業率的數字,這樣,對人民太無良也太殘忍。

        我不能退出這個計畫,那我就只能不斷地摸著我的良心,我不同流合污。

        回到辦公室,看到劉副在上課,我覺得開心,最少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讓他們開始龐大的拆信及歸檔作業,我覺得放心,最少我們已經往軌道邁進,雖然這些在我看來,都有點晚,如果照我們以前的工作態度,不該是這樣的。

        我的專管今天都在雨中奔跑,在勞保健保局中來回穿梭,繁瑣的事物讓他們連課都無法好好上,我真的不知道這樣到底是在培力,還是花一個專管的錢在做行政助理在做的事,這合理嗎?哪個公司會用30000去讓人不斷地奔波瑣事而不是正事?

        我該找個機會跟就業中心好好談談了!我告訴我自己!有關不能用電子官防張要用印尼章、有關於因為我們不用就服站的人所以讓他們上104、有關於事情不一次講清楚而耗費人力在無用繁雜的行政、有關於有人去開卡時他們的態度為難及不友善....

        今天,是第二個人從就業服務站多元轉過來我們這邊的人說要離職,我很遺憾,但,我別無選擇,也許有人覺得這薪水很少不該做這麼多事、這麼嚴格的要求,也許以前的多元也沒那麼複雜。

        但,對不起,對於我而言,只要來自於人民,一塊錢,都值得斤斤計較、都很貴!

        下面附上圖文不符的今天心情,那時年輕的我在叉路上轉轉繞繞,會想到今天我會變成一個這樣,一直付出的我嗎?






每天都會迷路一下,所以今天也照慣例又跑錯地方。
結果走進嘉義車站旁邊小小的站,是阿里山線的巴士。想起高二那年我們六個不同班的同學一起到阿里山,上阿里山時就是在這個站被箱型車招攬,十幾個人被塞入車內、有些還沒有座位,到阿里山早已吐掛一攤人。
我們住花的最兇,連小木屋都包了,結果為了膩在一起六個人還是擠一間房,山上的餐廳我們吃不起,泡麵零食就是全部。白天在戶外跑跳追逐晚上打橋牌,我也在那一次學會橋牌也愛橋牌,只是後來再沒找到像我們那麼好玩的人,橋牌就像紀念,封在那一次的旅遊回憶。我們吃過唯二的外食是暖暖的地瓜薑湯,跟看日出後我們在那山頂買的蛋餅。拿著蛋餅相視而笑、對著冷空氣吹出霧氣有溫度的談話,好好吃的蛋餅,不知道是口味還是幸福。
回程我們一早乖乖排隊坐客運,不再塞進箱型車,再一路相伴回高雄,不捨的分開。
後來我因為某些事沒在快樂單純的六人幫裡,溫蒂漢堡一起念書聊天在後期也沒再出現。好想知道當初兩對牽手情侶是否有像王子公主一樣的結局?只有我們友情已達戀人未滿的你是否也找到幸福?
後來再上過阿里山,都自己開車,可再也沒有當時那麼快樂的感覺,其實沒說的是,我真的很後悔當初在選擇路上叉了路,不然我們一定可以走過更多的地方。謝謝,對不起⋯⋯

20160309

        這是我們開始勞動部計畫開工後的九天,也是我盯在台中辦公室的第三天。

        這個培力計畫,是委員們建議我們去報的,因為他認為白玫瑰現在在做的事,就是能降低再犯率、避免出監人口流浪、也能讓就業人口提升、達到這社會安定的另一種力量。當然前提是這些人在我們約束及管教之後。

        天真的我們,認為多一些人力可以幫忙現在在做的事,一定可以幫助到更多人,也能守護著更強大的社會安全,所以,我們送的「收容人監內外轉銜就業服務計畫」,我們希望能做得更多更好,也希望能建築起更大的安全網。

        這個計畫最大的亮點在於,我們能在出監前六個月開始進去評估收容人,教化、教育、評估性向、企業媒合後,讓他們在出監後能無縫接軌的工作,而不是因為沒有工作、沒有家人、沒有收入,而再度犯罪。

        最重要的是,我們能夠延續這五年的堅持:「不讓不同受害的靈魂,來自同一雙加害者的手」、「讓犯罪停止在這一刻」。

        認識監所系統的人也許會說:「我們監所本來就有在辦就業博覽會,轉介工作啊!」我只想說,就像一般人不會信任一個陌生人介紹的工作、就像當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你無法出門找工作、就像這一餐都沒有時不會去找工作這件事因為還沒領薪水就餓死了、就像精神中沒有寄託或約束是無法持續工作的、就像一個無法自控的人沒有拉力就會一直沈淪一樣....

        於是,我們存在了,在這個計畫案之前,我們已經做兩年了。

        原來,一切都應該是很完美的,我們有實務經驗、勞動部委員希望政府撥給我們預算做對的事、我們的工作人員都可以不用再因為還要再工作養飽肚子,而有些不得不離開,我們可以做得更多、更好。

        所以這個專案,應該只有三種角色,社工實務心靈教誨師、更生人、法律人。

        結果先是在最後審查時,我讓委員、教授、甚至於導演都支持我們的提案並認同我們改變體制的做法,卻在某主任觀護人身上全砸了。她希望我們能用這個計畫培養社工(就是送更生人去唸社工係有考社工資格)、還要幫他們做職涯規劃(就是要依他們性向送去上課並且取得完善的升遷管道),我不知道這位主任觀護人是怎麼面對個案的,能夠讓更生人可以努力、不再犯、穩定就業,靠的是心靈的建設與實質強力的拉扯力,難道這一點,她都沒有體會到嗎?

        於是我們的計劃就被改的坑坑疤疤的,我們的計劃就像個補習班,由政府花22K讓失業人口用上班時間去上課,只為了培養社工,有一線實務經驗的工作者只因沒有社工證完全被踢到一邊,協會原本人員也不能進入專案,因為是「培力」,所以「有能力的人」就要滾邊站,然後還要自費去帶完全沒概念的人上課,把手上的案子都丟了,只為了顧這群「培力計畫」的人,而協會還要規劃上課費用、時間、人力...整個投入專案。

        於是我們得放下工作、或者是一人當三人用,協會停擺下來就為配合專案。我們屢次表示我們不要做了,但還是被人情與專案已過,我們不得不就這樣被推著往前走。

       現在,為了不讓一線繼續停擺讓協會停了幫忙跟解決收容人家庭以免他們因挨餓、被霸凌、反抗、而繼續犯罪,我每天兩個辦公室跑,讓一線慢慢地回到工作崗位上。我真的很難過讓我們一線沒薪水還要貼油錢的「失業」志工,卻在為一些領薪水的門外漢甚至於只是來混日子的人「作嫁」。

        現在我們四處在借錢、募款、拿自己的錢出來貼,就為了完成計畫。

        我現在已經釘在辦公室三天了,看著還在培植的人員、看著還在摸索的人員、看著一天要簽四次到的人員、看到不斷要寫報告的人員、看著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人員、看著還不到入門的人員、看著因為不習慣我們快步驟離開的人員、看著薪水太低而不願意進來的好人員、看著零散還是不積極的人員....我好難過,看每個納稅人的錢就這樣不見了。

        我告訴我的同仁,當初為了人民安全都可以修法了,現在為了不浪費公帑改變這個制度我們怕什麼?我們做不到嗎?

         顧了三天的辦公室,我的同仁也揹上又要訓練排課、又要趕進度、多的不是幫忙而是更多事得拿回來自己做,真的很感謝,我的這個團隊。

        我們變成公部門的頭痛人物了,但只要能為人民好,只要有改變的機會,我們能不做努力嗎?我們能看見不公不義的事情在我們眼前發生而不動嗎?

        我們的臭脾氣,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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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上個禮拜的初篩為天使塵陽性後,每天我們密集的跟孩子在每晚睡前通電話。 了解孩子每天的狀況(身體及心理),並釐出上個禮拜、上個月,所有可能被毒品污染的路徑、人、事、物及跟以前不同的特殊事件,進而避免再接觸與重複。 每通電話最後,總不忘...